他猛地睁开眼。
路见星还沾着面包糖渍的指腹就这么摸上了盛夜行的嘴唇。
属于少年的,线条硬朗偏薄的嘴唇。
食物触摸训练,路见星选择去摸盛夜行的嘴唇。
下课铃响。
“食物触摸训练完毕,但我们下节课还可以继续。想留着的同学们可以把食物留下来自己拿回去试试。”
老师说着开始收教案,她的余光瞥到闪出教室的两个身影,惊叫道:“路见星盛夜行!你们去哪里!”
盛夜行的脚步压根儿没停顿。
早已为盛夜行当好良好后盾的李定西“嚯”地一声站起来,认真对老师说:“老师,我老大……不是,盛夜行说想上厕所。”
老师:“可……他没打报告。”
李定西:“我知道的,他一急着消失就是想尿尿。”
老师:“那路见星呢?”
李定西有点难为情了,“他……我也去上个厕所!”
我也不知道啊!
从训练室到厕所的路并不远,这边也极少有人过来上厕所,因为地方太偏,同时也比较干净。
推开男卫生间门,水龙头未关,还正在哗啦流水。盛夜行顺手拧紧水龙头,又扑了些冰水在自己脸上。
他只需要片刻清醒。
随后,盛夜行非常急躁地踹开厕所隔间的门,揪过路见星歪斜的校服衣领,再把他推入隔间。
盛夜行十分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发病,各方面情绪都很正常,用力不会手抖,踢踹不会腿软,清醒到连呼吸的深浅都让他足够佯装镇定。
但他的心跳骗不了自己。
“你……”没想到是路见星率先开了口。
“路冰皮儿,”
盛夜行的嗓音都变哑了,“我们亲一个。”
路见星没有再望向别处,而是真真实实地将目光投向了他。
盛夜行低头,吻了上去。
第一次的他们过于紧张而青涩,选择蜻蜓点水,点到为止。
可是他们又像分不开一样不愿意松手。直到路见星用力,把对方摊煎饼似的翻过面,重新推在厕所隔间的门上。他也有一腔难以表达的感情,想要发泄。
“你别怕磕伤我,你想怎么推怎么推,隔间就这么丁点儿大,”盛夜行喘着气,“打也行,开瓢也行,你别憋着……你试着,讲讲话。”
路见星眼睛红了,只是瞪着盛夜行。
“操。”
盛夜行咬着牙骂一句,他瞬间想把话吞回肚子里。他见不得人脆弱,特别是路见星。
盛夜行一拳头捶到隔间门上,“你难受,你就骂。”
路见星还是不吭声。
他说不出来什么爱,感受不了什么情,他只知道:我需要他,我想他,我们互相不可或缺。我甚至离不开他。
一开始看是盛夜行占了上风,因为他几乎是把路见星抵在墙上,可从路见星翻身压他开始,他才明白,路见星也有情绪。
“算了。我不能逼你非要说什么……你今天没开我瓢就他妈不错了。明明隔间门能打开,你在进来时也看到了冲拖把的池子那儿有扫帚和撮箕,对吗?”盛夜行问。
漫长的沉默后,路见星点头。
盛夜行努力平缓过心情,再伸手抱住他。
曾经他沮丧、狂乱,整日如行尸走肉,他把呼吸当成活着的唯一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