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就那么点儿大,杂物间更是小。
盛夜行在洗漱间门口来不及抓住人,只得拿了路见星的卫衣跟着进去。
一进屋,盛夜行就把门反锁了,再把自己的衣服全部穿好。
路见星半裸着身子坐在床头,伸手管盛夜行要衣服:“冷。”
“我脱你就脱,我穿你也穿?”盛夜行发现了这个问题,沿着床边儿坐下来,“你睡里边儿,我怕你半夜滚下床了。”
“贴。”路见星说。
盛夜行摇摇头,眼睛红得厉害,“今晚不能贴着睡,背对背吧。”
路见星不吭声,脱了鞋袜蹿上床,非要睡在外面背对着盛夜行,睡下没几秒就往后瞧瞧,随时等着盛夜行像往常那样贴上来给他当一堵墙。
“背对背睡。”盛夜行转过身去不看他。
路见星张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啊”,又凑过去动作轻轻地闹他。
几次请求无果,路见星烦躁得翻了好几个身,“贴,贴。”
“睡觉。”
“贴……”
“路见星,你贴着我也一样的,不一定非要我抱你。”
“贴!”路见星叫起来,“贴背!”
盛夜行半睁着眼,哑声道:“你贴我背,一样的。”
“要正面,”路见星说,“要抱。”
“别动,”盛夜行喘着粗气,整个人快爆炸了,“我认识你没多久,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别动’、‘慢点儿’、‘说句话’……有时候我说了你也不听,听也听不进去,该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谁都治不住你。但这次,你是真的别动。”
病症导致的某些方面亢奋让他紧张得无所适从,酒精带来的刺激又难以控制,浑身开始发烫,连着后脖颈那一片的神经都在颤抖。
胀痛、发热,又激动。
他的后背在流汗,并且止不住地发抖。
路见星懵着“嗯”了一声,趴在床上不动。
他根本不知道躲。
他喝得睡到卫衣都捋起凌乱一角,腰腹被窗外晨光的亮度照得极为白皙,皮肤汗涔涔的,偏浅的头发也揉得乱糟糟。
路见星翻身,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衣物被自己压错位了也不知道扯扯,直接露出半个背。
盛夜行反复深呼吸几次。
就是这个背,这张脸,让他快犯病了。
他再回过神时,路见星已经被自己压在身下,安安静静的,像是丝毫不觉得难受。
望着路见星那截儿曾经让他觉得“脆弱”的后脖颈,盛夜行低头,往上啄了一下。
他在忍住想咬上去的冲动。
他有反应,快要爆炸了。性`亢奋,是他不能避免的过激症状,也是他极少爆发的糟糕状态。
而且路见星明明就还没有闭眼。
他乖乖趴着也不反抗,只是抓攥着床单,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清醒,又像迷糊。
“今晚你喝太多了,我也是……”
盛夜行将压制的动作改为后抱,哑着嗓子说完最后一句,“睡吧。”
被人圈在怀里,路见星头昏脑胀,别的什么都再思考不了了,只感觉自己的一条胳膊正被压在身下,磕着非常疼。
他迷迷糊糊地翻过身去拥抱眼前的热源。
五分钟都没有,两个人的姿势就从后背抱变成了正面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