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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似的在校门口的塑像下站了好几分钟,才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开始琢磨先出哪一只比较好。
这个问题又让他多思考了十分钟。
他依稀记得,李定西说不回寝室,盛夜行也说不回寝室……这么晚了还要训练,所以今天寝室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没有人在寝室。
这种认知让路见星下意识抗拒回去,又饿又冷,想在校门口站着等盛夜行晚上集训回来。
他的目光扫到大树下的花坛有一圈儿坐的位置,也不怕冰屁股,直接坐上去了。
放学接学生的家长多,但现在夜幕低垂,大部分走读的学生已经被接回,花坛边儿坐的大多数都是路过休息的行人或者还在等孩子做训练的家长。
路见星旁边还有个空位,再旁边就是跟他一个班的女孩儿柳若童,只不过他并没有认出来,也没有印象。
好冷。
路见星缩了缩手,正盯着不远处卖肠粉、面条的小摊儿发呆,肚子咕咕地叫。今天盛夜行忘了带他买饭就走了。
“让!”
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柳若童突然出手去推另一个前来坐空位的大叔,女孩儿清亮的嗓音化作尖叫,“啊!!!”
高二七班的同学有一部分也来自于家长在精神疾病方面的遗传,比如盛夜行就是,所以家长也不一定都“精神状况良好”。
“啊——”柳若童又一声尖叫。
在在场所有人都未意料到的情况下,柳若童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拒这个大叔坐到自己身边,眼眶发红,嘴里不停地喊:“这里有人,这里有人,这里坐着我的朋友……”
这个位置明明就是她的“好朋友”坐的。
她那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好朋友。
“神经吧你!小姑娘!这里哪有人?”
大叔被推搡着不让坐,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抬腿就往空的位置踩,“老子偏要坐!”
柳若童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惊叫起来,抱住大叔的腿不放,后者也被惹得发了狂,抬腿就想往柳若童身上踹:“放开!疯子!”
周围群众一下散开不少,神色惊恐万分。
“让开,让开!”柳若童失声地喊,腰腹突然被猛踹一脚,趴在地上起不来。
大叔被彻底点燃了火,冲破身边有几个成年人的阻拦,还要拼了命地往地上的女生身上踢去。
“别踢了!人一小女孩儿你好意思么你!”有大妈开始喊人来帮忙。
场面触目惊心。
因为只有几个家长敢帮忙,所以差不多是三四个成年人撕扯在一起,其中那个大叔还疯了似的,一边怒吼一边往花坛的空位狂踩。
“疯了吧!报警啊快!”
“学校保卫室的呢?!叫保卫室!”
路见星听到周围一阵乱吼,艰难地捂着耳朵转过头站起来,一个趔趄没站稳,被那大叔一拳头抡到花坛边靠着。
好痛。
路见星没吭声,转身去校门口的垃圾箱边拎了个把手有近一米长的铁撮箕扛在肩上,又折回来。
谁在哭?
哭声尖锐刺耳,路见星耳膜被震得发疼,他低头,看了眼在地上趴着哭的女生。
下一秒,他那个铁的撮箕被他抡过肩膀,少年身躯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幼豹,用所有肌肉力量将沉重的利器精准出手——
铁撮箕砸到那位大叔的背上。
一点儿都没砸偏,路见星默默地算了一下距离。
再一下。
只听到几声尖叫之后,人群中有人爆发似的吼:“流血了!见血了!”
紧接着有人开始跟喊:“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