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免得流言纷纷,把他和少年传出千奇百怪的模样。
正在此时,太医院常例的安胎药送了来,霍戎接过太医开的安胎药,亲自用勺子喂给少年喝。
春和宫的众人见状,立刻识趣的告退。
商沅望着近日愈发体贴周全的某人,神态淡然:“陛下最近有些过于殷勤了……”
他现在已经被养到连药都懒得自己喝,即将成为毫无自理能力的小咸鱼。
“沅宝之前能为朕熬汤。”霍戎慢条斯理的喂了他一勺道:“朕来侍奉侍奉也是理所当然。”
商沅拖长音调:“啧啧,原来陛下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在还债呢。”
霍戎亲了亲少年唇上残存的药滴,笑道:“小鬼头又来揪朕的错处,朕是在还债,不过朕欠阿沅的,要侍奉阿沅一辈子才还得起。”
商沅心里甜得要命,嘴上偏要压着笑意故意道:“那陛下你多可怜啊。”
他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想听霍戎说侍奉自己是甘之如饴,又怎会可怜。
之前缺爱的人就是如此,如今知道自己被爱着,便想一次一次确认着,听对方的甜言蜜语。
谁知霍戎却挑眉,望着他的肚肚笑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商沅:“???”
霍戎得意道:“崽子即将要出来了,以后他侍奉朕,朕侍奉你。”
商沅挑眉:“陛下真有出息,打主意打到还没出生的小家伙身上了。”
“那是自然,以后朕要好好教他规矩,让他从小给朕端茶,给朕捶背。”霍戎抚摸商沅的小腹,嘴上笑道:“朕如今做的,以后都要从小家伙身上讨回来。”
“哼!”商沅直接躺下,不理暴君了:“崽崽闹了,意思是不让我理你,陛下你告退吧。”
古往今来,只有君主让跪安的,还没有臣子敢如此犯上,说出让陛下告退的话。
可霍戎非但丝毫不生气,还黏糊糊的从背后拥住了商沅,含笑悄悄问道:“那朕什么时候能再来啊?”
商沅忍着笑当崽崽的传话筒:“崽崽的意思,说是等你正确认识了自己的地位再过来吧。”
霍戎挑眉,贴着他的后背乖乖睡下,哼哼:“小家伙也就是在你肚子里,才敢狐假虎威,等他出来后,看他还敢插嘴来凑我们的热闹。”
自从陛下这次从京郊回来,就连在外朝的大臣们,也能察觉出君后感情如胶似漆。
毕竟如今后宫只有君后一人,陛下又日夜私缠在君后宫中。
这些后宫之事,大臣们也并不愿意指指点点,只是民间不断传来有关废太子的消息,很多事情都涉及到后宫。
——比如废太子阵营传出君后曾来宫中学规矩的消息,那月份距今恰好差不多十月,再结合君后的孕期……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再比如又有传言说是君后失忆,才被篡权夺位的霍戎蛊惑利用,而这几个月他做得一切,都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霍戎所控制……
——再比如他还放出豪言,说是有朝一日夺回京城后,必将拨乱扶正,重新离商沅为后……
朝中本就有人猜测君后所怀血脉,再加上天家兄弟,为郎君争夺厮杀,本就是众人喜闻乐见之事。
如今又加上这些流言,外朝的猜想更是甚嚣尘上,种种流言不堪入耳。
只是碍于霍戎权势,也只能暗中窃窃私语。
“君后是不是大婚前才怀了孩子,那……那这是陛下的血脉吗?”
“听说君后还曾离宫出逃过,不知是不是去找废太子……”
“嘘……小点声,这种话怎么敢乱说,天家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理吧。”
朝中的大臣,一时间都众说纷纭。
霍戎坐在大殿上,面色阴寒——当时他留了霍从冉一条性命,没曾想竟让霍从冉趁乱溜出了京城。
更没想到的是,霍从冉自从逃出京城,一路西逃到了蜀都,却一直没有安分,甚至还在勾结外敌。
如今还妄想将脏水再次泼到少年身上。
霍戎握住奏折的手暗暗发力,像是要将远处的霍从冉化为齑粉:“阿沅失忆被朕利用?他还真会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