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沅抬眸,面上淡淡道:“简兄很在意这个?”
“我听见你在梦中一直喊陛下,”简清沉沉地注视着他道:“你可知这会要了我们的命?”
此话一出,商沅登时一震。
他方才沉沉睡过去了,做的梦一直和暴君和崽有关……
莫非说到了什么……才让简清有此一问?
正在思索间,双手的手腕陡然一紧——竟然是简清狠狠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向来温润的面庞在昏暗的烛光中开始扭曲。
“简兄……你冷静……”商沅在狭窄的船舱里根本挣扎不开:“你先松手!”
简清非但没放手,反而愈发用了几分力,他居高临下的一压,商沅只觉得全身都已经陷在床板上动弹不得。
“我已经够冷静了!现在只想疯一把!”简清制服住想要挣扎的商沅,双眸泛红,声音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君后!君后!我带你逃出宫,已经够疯了!凭什么我每日每夜像孙子一样伺候你,你却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我今夜……我今夜非要……”简清的话还没说完,火光跃起,几道身影倏然闪入他们的船舱,商沅随即身上一轻。
这么一会儿,竟然有十几个打着赤膊的汉子将他的船舱里里外外围拢起来。
为首的那个人一把将简清提起扔在船舱的地上,哼笑道:“这样绝色的美人,老子还未尝过,又岂能轮得到你?”
简清情绪正找不到出口,又被人一把推在地上,也不顾他们人多势众,倏的从地上站起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不经同意闯我们的私人船舱!我这就去找船家理论,让他们把你赶下船!”
他气喘吁吁的说完这番话,这些大汉非但没有被唬住,反而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好似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找船家说理……”为首的汉子停住笑,忽然阴恻恻道:“告诉你!船家的人已经被我们杀掉扔河里喂鱼了。你若是想找他们评理,那我们也成全你!”
说罢,这些人又再次仰头笑了起来。
商沅凝神朝他们看去,月光下,只见他们的粗布裤子上皆是血污,手中所持的刀刃也渗出血迹——
可见他们方才的确是刚杀过人,甚至已经劫持了这条船。
商沅不禁护住自己的小腹,轻轻打了个寒颤。
“哟,美人害怕了?”为首的汉子狞笑着靠近商沅,他越靠越近,胸膛几乎已经靠在了商沅的肩膀处。
“你……你们放开他!”简清怒目而视:“你们有事冲我来,休要动我的郎君孩子。”
“你的郎君孩子?”为首那人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的郎君,方才怎么连碰都不让你碰一下呢?”
一语既出,简清的面色登时惨白。
“啧啧啧,可怜啊——看这位美人如此绝色,想必家世定然不凡,你捧着他宠着他,然而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路人,死了就死了,他连眼泪都不一定会为你流几滴,而你,就准备为了一个别人的郎君和孩子,献出自己的一条命吗?”
简清身形摇晃,如同受到重击一般摇摇欲坠。
为首的男人这才转向商沅,用轻浮的眼神上下打量道:“美人,你这身衣裳真的配不上你,不如扒下来给哥哥,让哥哥再给你换一件更值钱的。”
话音一落,周遭登时响起哄笑声。
商沅轻轻握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想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