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想眼看过去了两个月,他和南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商沅却仍无动于衷。
简清一忍再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君后,您怀孕以来,没觉得在宫中有诸多不便么?”
言外之意,自然是若是出了宫,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商沅却未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的确很是不便,但也没法子啊……”
他如今是君后了,又怀着暴君的崽,不在宫里,难道还真能逃出去不成?
简清终于忍耐不住,低声道:“难道……您就没想过离开么?”
离开?!
商沅怔住,抚着小腹下意识的摇摇头。
霍戎是孩子的父亲,他既然决定生下这孩子,自然是想着和霍戎同在一处最好。
他如今正努力让暴君习惯他的存在,等再过半个月,实在瞒无可瞒的时候,他想横下心赌一把。
简清如同看透了他的心思:“君后,恕臣直言,您还有身孕,本该是最该得到妥善照顾的时刻,可您在宫里,却还要战战兢兢的谋划,忐忑着坦白的后果——臣还从未见过像您这么委屈的孕夫!”
一番话说完,商沅委屈的都快当场落泪了。
他怀着暴君的崽,吃不好睡不香,还要每日变着法子攻入暴君的心……
查遍穿书界,还有比他更可怜的君后吗!
简清停顿片刻道:“何况您如今做下的事,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可以忍耐,更何况是……陛下,若有一日被他知道真相,您和肚子里的小公子,包括商家,和臣……都将万劫不复……”
商沅咽了咽唾沫,没有告诉简清自己其实怀的是暴君的崽。
只是支支吾吾道:“简兄也不必把事情想的过于可怕,陛下虽然残暴,但在此事上,还不至于赶尽杀绝……”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可是霍戎的第一个孩子,他总不至于直接把崽灭了!
简清:“……”
他想不通,商沅为何如此乐观。
“君后……”简清顿了顿,鼓起勇气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与其在宫中日日担心露馅,不如彻底离开!离开京城,天地广阔,有……有简清伴您左右,您定不会有任何磨难。”
他悄悄改了自称。
虽然他也晓得此事有风险,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毕竟他善于配置各种药物,迷惑官兵应不成问题,若商沅配合,逃出京城不算难事。
商沅正往嘴里塞酸笋包,闻言愣住。
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将简太医从头到脚看了一番——
这……看着也没问题啊,怎么就想不开寻死了呢……
在暴君头上种草,试问天下还有比这罪名死得更快,更惨的吗?!
简清看商沅表情就晓得他在担心什么,忙握拳道:“阿沅放心,此事我早已想清楚——简家如今只剩我一人,若能和阿沅浪迹天涯,此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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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半月,就是陛下生辰,生辰前后,会不断有来自各地的官员,藩王入京觐见贺寿,那时宫中的马车出出进进,是个逃跑的好时机,您可以钻进臣的草药筐里,只要出了宫门,您相信臣,臣有的是法子躲避官兵捉捕,只要出了京畿,即便是陛下,再想寻您也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