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沅心里满是狐疑,他现在有的是钱,又对权位毫无兴致,
暴君如果不能送他自由,那就注定得不到他的心。
“对了,说到那细作的结案,”暴君望着他,忽然提起道:“朕这里还有一个线索。”
又有线索?
这事儿还没完了?
商沅心里已经炸成烟花了,还要装作惊喜的模样:“陛下竟然还有线索?”
顺便脑海里飞速回忆那日自己留下的小尾巴。
“一封信。”霍戎懒洋洋支着下颌,声音低沉醇厚:“又是那小东西自作聪明留下的,若不是内容实在不堪入目,朕早就让人去勘验了。”
商沅唇角一抽:“勘……勘验?”
他摆出虚心好学的模样,咽咽口水:“陛下,不知勘验是何意?”
“此人在内城下车,约莫是世家子弟。”暴君缓缓道:“若是曾在太学,官学里留下过笔记,礼部都是有存档的,找熟悉笔迹的鸿儒看上一眼,自然能看出是谁。”
“阿沅,那细作若是同你一样曾在太学念过书,只凭此一封信,便永远也跑不了——”
跑不了,跑不了,跑不了……
商沅呆了,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的回音。
原书里,原主的确去过太学!
当夜本来是想借这封信巴结讨好呢,却成了被暴君揪在手里的尾巴。
听暴君的话外之音,此事只是他懒得查罢了,若是哪天想查了,手指动动,就能顺着尾巴揪出他来!
那为何还让锦衣卫大费周折,还命他结什么案!?
这不是耍他玩呢吗?
大约这是暴君表示对自己的看重,特意给他计划立功?
商沅都快哭了,这封信简直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刃!
“那信……”霍戎故弄玄虚的停顿片刻:“倒是有几分趣味,朕颇有几分爱不释手呢。”
商沅一脸悻悻然。
什么颇有趣味,不就是夸了暴君的床上功夫,正中他心坎么!
“案子结束了,阿沅也不再主动前来了,这习惯可要改改。”霍戎淡淡道:“免得哪天,那封信就跑去了锦衣卫手里。”
暴君就是这么狗,之前说“示好”就能让他结案,待他示好完毕,如今又暗示他纵使结案了,他手上还有线索。
这岂不是说明,就算他查明了案子,只要暴君想知道细作的真相,随时都可以再翻出来。
自己忙了这么几日,到时真相查清,倒还多了桩欺君之罪被暴君捏在手里。
不愧是狗中之狗。
商沅心如死灰。
他不想和暴君玩注定要输的游戏了。
游戏规则是暴君制定的,而自己再遵循规则,也招架不住他临时更改啊。
还是早点找个人,一起逃出京才靠谱。
商沅想了想,把南屏叫过来吩咐道:“那日相亲宴上有个叫简清的太医,你去他府邸通传一声,说……就说我身子不适,劳烦他看诊。”
自从男男可婚之后,商沅和男子的交往也没之前那么随意,特别是此人又是相亲对象,更是要找个理由遮掩。
可南屏登时紧张起来:“公子身子哪里不适?”
南屏一直有件心事没放下,当时公子从宫中学规矩回来,立刻叫他去买用在那处的药,也许是真的和太子已经……可公子退婚后却着急的想要想看夫婿,前后一联想,他不由得开始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