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李赫在冲澡,也没有吵他,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洗完。虽然肚子饿了,但也没有去翻人家的冰箱,桌上准备了水果,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给自己拿出来的。
他无聊地刷了一会儿s,突发奇想的搜了下李赫的名字。
将对的上的人挨个查找了一遍,但没有找到他人。
李赫洗完出来时,他找账号找的眼睛都要花掉了,怕对方看见,白钧言马上锁了屏,眼皮掀起:“你在浴室里做晚饭吗搞了这么久。”
“……没有,”他那小麦色皮肤呈现一种沐浴后的微红,“没有搞什么,你肚子饿了是么。”
李赫拿了牛奶给他:“喝一点这个,还有巧克力,我去做饭,晚上吃简单一些吧。”
白钧言嗯嗯两声,把吸管插-进牛奶,目光落在不远处西厨,李赫在忙碌做饭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会开始对自己pua呢。
他对任昭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白钧言倾向于无意的,李赫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会伤害人的。
但他的确是伤害了一个人。
李赫做饭到一半,又拿了冰袋给他:“你自己稍微敷一会儿,明天会好很多的。”
“噢,好。”白钧言撩开浴袍敷拉伤,虽然是假的爱情,但白钧言还是短暂的,觉得身边有个人好像不错,自己回头是不是应该找个会做饭的保姆?
或者谈个恋爱……不过不能要女孩子做饭,男的做饭吧,但白钧言自己可不喜欢下厨。
他很快做了决定,干脆就谈个恋爱,再找个做饭好吃的阿姨。
他吸着纯牛奶,天马行空地想象着,至于女朋友在哪里,他半点概念都没有,因为他异性缘一直都很烂。念大学的时候,虽然有人夸他长得蛮帅的,但女孩子大多还是喜欢那些讲粤语的、开豪车的男生。
而白钧言当时是骑着自行车,每天三点一线往返图书馆、看起来像是不拿奖学金就要滚回老家的那一类人。
喜欢他的人,他又不喜欢。
厨房的香味飘散了过来,白钧言不等他喊自己,就踩着一只拖鞋单脚蹦过去坐下。
简单的两菜一汤,宫保鸡丁,蛋花汤,还有白钧言中午准备点却没吃到的青椒肉丝。
李赫甚至询问他:“你要把它盖在饭上吃吗?你中午想吃的青椒肉丝盖饭。”
“不,不用,这样就好。”白钧言埋头去闻,这种手艺的阿姨,他想在上海找,怕不是要给人月薪两万?
他没有控制吃相,干了三碗饭,把汤都喝干了。
吃完白钧言想起来:“我不是来你家喝热红酒的吗,怎么到了变成了干饭。”
李赫解开围裙:“你要喝的话,等下我给你煮。”
“哎,不用了,麻烦。”白钧言摆手,语气变得懒散:“都春天了,喝热红酒干嘛,春天应该恋爱才对。”
李赫站着,隔着岛台,垂眼就能看见白钧言在灯光下发亮的浅色双眸:“我们这样,算是在谈恋爱吗?”
“我想…应该算吧,我不知道啊,我觉得应该是。”白钧言望着他,稍微正襟危坐了一些,“李赫,你喜欢我吗。”
他点头,声音有些闷地“嗯”了一声,心跳很快,他快被厨房的灯光给烤化了,很难承认自己是因为第一次、没经验、可能是害羞……这种情绪让他感到羞耻,可难以控制。
白钧言被他扶着坐在了轮椅上,在李赫将他推回沙发的时候,白钧言伸高了手臂,就像小时候去开灯那样,摸了摸他的下巴,眼睛是仰起、望着上面的,说:“我也很喜欢你,你要对我很好才行。”
眼底倒映着柔和的灯光,也倒映着李赫垂下来的、说不出话又红得要滴血的脸。
“小白…白钧言……”这三个字在他口中是不一样的,李赫忍不住揉了一把他洗完后没有吹,现在干燥了、有些乱蓬蓬的黑发,比他想象中的手感要更好。
是柔顺的,有香气的。
他抚摸friday,或其他的猫咪、狗狗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想把鼻子埋进他的发间呼吸的感觉,也想抱他,因为他觉得白钧言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他只能抚摸他的头发,摸到白钧言似乎有些气,说你够了:“我刚洗的头发要被你摸油了啊!你当我是小狗吗!”
“不是……”李赫低头,头挨得近了些,“我是喜欢你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