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来支援的部队就有难了,他们乘的是小舟,逃不掉,没处躲,洪水一来全都翻了。还有正在搭建浮桥渡河、渡到一半的援军,也都被汹涌澎湃的水流一并冲走了。
吕昭没指望这一波能直接淹死所有敌军,她要的只是洪水抵达时那一瞬间的冲击力,以及之后至少一天内河水暴涨、无法敌军横渡的时机。
正在渡河的袁军被冲散冲垮,已经渡过漯水的袁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军心涣散,士气低迷,无法迅速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措施。著县自顾不暇,东朝阳难以为继,袁谭精心设计的五县互相支援的局面被暂且打破,留下菅县和邹平孤零零地在漯水南岸,静待吕昭和赵云的收割。
没人规定两军交战时,主帅必须得与主帅面对面吧?你袁谭乐意在临济屯兵,跟我吕昭四处溜达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做到精准打击敌军,吕昭用系统模拟了许多次,最终才确定了最佳开闸放水的机会,免得一不小心,波及到自家的士兵们。
已经渡过河的袁军回头看着突然暴涨的河水心有余悸,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但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属于他们的劫难即将到来。
赵云一声令下,喊杀声四起,埋伏了整晚的军队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敌袭!”
“不要乱跑!结阵!”
“把盾牌架起来!长枪手何在?”
“还没过河啊!”
“……”
尽管守将奋力抵抗,仍然制止不了被吓破了胆子的手下人四散奔逃的溃败局面。
可他们又能逃去哪儿呢?
逃到河边,被奔腾翻涌的河水阻拦了回家的路;
往东逃,赵云的部队等候多时,直接围堵;
往西逃,泄洪完毕的吕昭疾驰而来,一马当先,身后是一群兵甲精良、骑着高头大马的精锐骑兵,个个穷凶极恶,手中马槊抡得虎虎生风,谁撞上去谁死;
往南逃,南边横着条更宽阔的济水,过了济水直接就是吕昭和赵云的地盘,等于自投罗网。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包围圈不断收缩,吕昭和赵云一西一东,赶羊似的一点点将崩溃的袁军驱赶至提前选好的地点——历城外大约五十里处的一片沼泽旁。
即使已经到了绝路,守将还是没有投降的打算。主要是他和部曲的家小都在邺城,直接降了,恐怕家人处境艰难。
不降,便死战。
赵云在乱军中找到了吕昭,不是他眼神有多棒,主要是吕昭太显眼了。
乌云在不知不觉中散去,月亮又冒了出来,吕昭骑的那匹马在月色下白得发光,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活靶子,别管自己人还是敌人,统统都在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汇聚,展开斗争。
守将一心擒住吕昭作为要挟,换逃脱的生路;吕昭麾下那帮如狼似虎的并州汉子们自然不干,自发组成防御线,将她严严实实地围住。
吕昭:“……”你们这样我还怎么打架?
赵云倒是觉得并州汉子们做得非常对。一军主将如何能将自己置于这等危险的境地?他表示要跟吕昭换马,让吕昭骑着他的马往后退退,去安全的地方指挥就好。
知道您喜欢白色的马,您看,我的马也是白色的呢!
白龙驹腼腆地刨了刨蹄子。
预感到失业危机的白露霜骤然警觉,先装作漫不经心地靠近,然后突然发难,狠狠甩了白龙驹一尾巴。
白龙驹委屈巴巴。
“子龙好意我心领了!”吕昭大声道,不喊大声点根本听不见,“你们让开,挡我视线了!”
“您就别跟我们争军功了吧!”不知道是哪位扯着嗓子回了一句,反正周围乱糟糟的,不怕掉马。
吕昭:“……”影响你们升职了还真是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