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出了陈登的忧虑,张辽道:“女郎说,农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面请府君放心,尽力耕种便好。”
……什么叫“尽力耕种便好”?回想起坊间流传的一些与湖阳君有关的、堪比神话传说的小道消息,陈登心中暗暗升起一丝怀疑。
不会是在装神弄鬼吧?普通事也就罢了,农业乃国之根基,在这方面开玩笑,当心将来兜不住,祸端反噬。
但从短暂的接触来看,她似乎并不是故弄玄虚之人,或许其中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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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农具,小吏们带领百姓继续耕种劳作,陈登则请张辽回府,共同参详另一桩大事。
“玄德公将君侯扣押的那个丹阳兵放过来了,”陈登将一封密信递给张辽,“有他劝说,定能坚定曹豹的决心。”
“您刚到彭城没多久,沛国就有许多商队想来彭城做生意了,”张辽边看信边道,“他们表面的说法,是紧跟君侯的脚步,向其他人宣扬君侯的仁德,藏在表面之下的目的,是机会难得,看看能否借机与陈氏打好关系。”
这些都是沛国商人们的心里话。眼下沛国归吕昭管,他们想顺利发展,自然得看吕昭的脸色。下邳陈氏乃徐州大族,将来吕昭拿下徐州后,他们想跟着进入徐州,进一步拓展市场,必定得去陈氏的势力拜码头,事到临头了才烧香拜佛,效果肯定比不上提前打点。
都是真话,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暗藏祸心,比如在办正事的同时,顺手为某些人送送信,至于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他们绝对是一问三不知的,即便将来真出了事,也能推脱给不安分的下人,自己的双手肯定要自始至终保持着干净。
“我都没怎么严查,”陈登脸上的笑容透着凛然的冷意,“他们再蠢也能把消息递出去了。”
“曹孟德意在徐州,开始不会来沛国与我硬碰硬。”张辽缓缓道,“彭城与沛县相距不到二百里,又有泗水之便,我随时可以调兵驰援,玄德公麾下的关将军留守阴平,也能前来相助,若直接进攻彭城,他会遭到三方夹击。”
“所以东海郡是更好的选择。”陈登转头看向悬挂在屏风上的地图,眼中一点点亮起兴奋的光,“玄德公已将治所搬至下邳,东海郡境内除却阴平,再无重兵,可谓空虚。彭城暗弱,我被攻击时,你与关将军都能来支援我,关将军被攻击,我却无法抽调出足够的兵力前去支援他,只要曹孟德速度够快,就能在挡住你兵马的同时,拿下整个东海,将徐州拦腰截成两段。”
东海郡一旦失守,还在青州的吕昭就成了失去后援的悬兵,情况立即变得危险起来。
张辽冷静道:“曹孟德善用兵马,变化无方,或许会看出这是诱敌深入之计。”
“他肯定能看出来,”陈登微微一笑,“可他不得不来。”
“湖阳君都把自己当成赌注压上桌了,这么大的诱惑,曹孟德怎么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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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吕昭没有跟袁谭达成暂时的休战协议,但她也没有展现出咄咄逼人的攻击性,在派遣士兵闪电进驻高苑和博昌二城、将防御线推进到济水南岸后,她就果断停了下来,与袁谭隔江对峙。
乐安国的地势是南边高北边低的,为了随时掌握吕昭的动向,袁谭修建了几座高高的箭楼,派视力好的人待在上面日夜观察。
“……你说什么?”听了属下的汇报,袁谭嘴角一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在那边种地?”
“是、是的。”士兵被袁谭的脸色吓到了,话说得有点结巴。
乐安国东南边有一座名为“巨定”的大湖,汉书记载武帝当年曾亲自在此耕种过。巨定湖往东北有河流连接渤海,往南分出数条支流。因为水源充足,大湖周围土壤肥美,和平年代易于耕种,物产丰饶。
说实话,如果是袁谭占了那么一块地,再加上时节正好,恐怕也会忍不住派人去种一种,干放着实在是太浪费了……但这不妨碍他觉得自己被吕昭看轻了。
她是真不害怕我哪天打过河去,她辛苦种下的粮食全都便宜了我?
而且之前还一副着急决战的样子,怎么忽然之间就转性了?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袁谭顿时警觉起来,命令斥候们继续探查,绝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同时传令漯阴、著县等五县的守军,命他们派遣一万兵前去平原郡高唐县,接收冀州送来的粮草辎重。
经过深思熟虑,袁谭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没办法,黄河到了汛期,已经不能平安渡河了,而他所剩粮草不多,急于补给,必须早下决断。
这边袁谭在疑神疑鬼,那边吕昭留下太史慈守博昌,自己则率领一万兵马悄悄离开,昼夜疾驰,抵达历城,与赵云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