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鸦雀无声。
东枝又转头看向满兴言,“爸爸你也一样,喜欢钓鱼就去钓,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了,连鱼都拉不起来了再去吗?”
“我真的……”
东枝捂脸哭了起来,“真的希望,你们,都能找到自己啊。”
郭凝看着掩面痛哭的女儿愣在原地,就连手里刚被叠整齐的衣服又散乱了都不知道。
找到自己?
现在的她难道不是自己吗?
画画?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拿起过画笔了。
可是女儿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那惊雷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反复。
她扮演了太久妻子母亲的角色,已经丢失了自我了吗?
一旁的满兴言看着痛哭的女儿,又看着深呼吸的妻子,他忙走到郭凝的旁边接过她手中的衣服,“你别生气,别发火,有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别打孩子。”
郭凝看了他一眼,顿时气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打孩子了。”
“你今晚就给我睡沙发吧!”
满兴言:……
不打孩子就行。
郭凝失魂落魄的进了房间门,满兴言又走到东枝的身边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别哭了。”
“爸爸支持你,你要是真的喜欢音乐的话,就放手去做。”
“你别看你妈妈一句话都没说,她不说才说明她真的听进去了。”
“她啊,之所以让你留在这里去当老师,也是担心你走了她的老路,那时候她一心扑在画画上,最后却落榜了,痛苦了好一段时间门走不出来。”
“她是怕你也会经历那样子失败的打击,所以我们才会尽力的想要你就做一个普通人,快快乐乐。”
“妈妈当初……很痛苦?”东枝擦了擦泪水。
在她的记忆里,郭凝和她说起落榜的时候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说落榜了就落榜了,现在她就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
似乎对她来说只有东枝才是最重要的。
她总是一副画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放弃了就放弃了,家庭孩子最重要嘛的态度。
东枝恍惚间门想起来,她妈妈说起画画的时候总是在笑,但是眼神里却带着哀伤。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走出来吧。”
满兴言叹了口气,“我也一直以为她走出来了,但是刚刚我看的出来,她没有,所以才把家庭当作精神寄托了吧。”
他突然又笑了一声,“刚刚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很对。”
“我希望你妈妈能够明白这个道理,我也希望她能够重新拿起画笔。”
“怎么我就说不出来这么有道理的话呢,不得不说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老了,老了。”
东枝搓了搓鼻涕,“才没有,爸爸你现在刚好拿的动鱼竿儿呢。”
满兴言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你愿不愿意资助你最亲爱的老爹一根鱼竿儿?”
东枝:……
敲诈你闺女,你良心不会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