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通过的很快。
还主动打招呼:你好呀。
沈回抓了抓头发,心率慢下来,拿起手机,准备打字,却在称呼上犯起难来。
不敢冷她太久,他硬着头皮问好:你好,乐成小姨。我是孙乐成的室友,沈回。
女人回了个笑脸。
他终于能“顺理成章”地同她讲话——与她私聊:谢谢你送的零食,本来想短信道谢的,我怕被当成垃圾短信屏蔽。
女人还是笑:不用谢,你人太好了,还特意来说一声。
沈回顿住,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谢就够了,不该加后面那句的。越解释越像掩饰,挫败与可耻一并袭来,他许久未打字。
最后无措尴尬地圆话:就是觉得应该对长辈尊敬一点。
女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问:我买了很多,他给了你什么。
沈回说:蛋卷。
女人:这个我很喜欢吃,你觉得好吃吗?
怎么跟梦里一模一样,沈回又开心了,笑着键字:还没吃,我现在吃。
他赶忙起身,把那盒蛋卷从床头拿回桌边,拆封,里面每条蛋卷也是单独包装在金色的金箔袋里,他取出一根,撕开来,咬了一半在嘴里咀嚼,很甜很酥,做完这些才回复:很好吃。
女人道:他那还有两盒,吃完再跟他拿。
沈回笑意加深:不用。
不用更多了。
他现在已经心满意足地想去操场跑圈再类人猿似的吼叫三声了。
接下来的几天,这段简短的聊天记录和女人的朋友圈也要被他看包浆,但他没再主动联系孙乐成小姨,她当然更不会联系他;他百度了很多“怎么跟年纪比你大的女生相处”的回答,但不敢实践;甚至不敢保存她的相片,只远远地看,仿佛这样罪名才减轻,她的自拍很美,但远不如本人美丽;看到她与丈夫孩子的合影时,那种卑劣的妒意会叫他心脏隐痛,痛很久,无声却剧烈。
湖畔柳岸如雾青色的海,枝头白絮早已落光。沈回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只有过两面之缘的女人如此难忘,如此在意,明明那天有九个人见过她,只有他一头栽进不见底的深沼里。
时间过得很快,五一假期到来,父母跟团旅游,沈回选择留校,因为回家了也是一个人。
孙乐成向来管事精,关心室友小长假去向,知道沈回要形单影只待宿舍三天后,他心疼脸:“去我家玩吧。”
沈回瞥他一眼,摇头拒绝。
孙乐成说:“大别野也不去?”
另一个室友嬉皮笑脸:“什么?大别野?我去我可以去!”
孙乐成说:“跟你说了?滚边儿去。”
孙乐成嘴皮子溜,一顿好言软语,愣是让沈回软下态度,答应去他家过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