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稍微收拢了点思绪,起身打开屋门。“吱呀”一声,门外的人载着月光而来,锐利如剑的眉眼又让他一阵晃神。
“明天是去缥缈宫的日子,明早别忘了起来。”
“嗯。”江荇之应了一声,别开视线,“我知道了。”
钟酩说完却没走,“怎么不看我?”
江荇之嘀咕,“你一张脸逆着光黑黢黢的,有什么好看的?”
钟酩就笑了,“我还以为是我吵醒了你的美梦,你生气了。”
噗通、心跳又是一快。
他不提还好,一提江荇之就想起那旖旎的梦境,还有梦醒时正对上对方的尴尬情景。
“谁跟你说是美梦了。”
“不是吗?我猜的。”
钟酩看着他。
江荇之的脸正对着月光,面上那羞赧的神色被照得一清二楚,根本无从掩饰。
分明就是梦到了什么。
他不禁想起在太穹幻境里的那声“我梦到你了,墟剑”,或许这不是他思念成疾生出的幻想,而是真的。
静谧在两人之间蔓延。
江荇之一手把着门框,他没看钟酩的脸,过人的耳力却能听见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声。
近在咫尺,从对方胸膛里传来。
“你还有事吗?”江荇之抬眼瞥他,“没事我就……”
逆光的情形下,钟酩垂眼看他的视线沉眷温热,叫他一瞬回想起梦境中墟剑俯身亲吻他的神色。
话头猛然刹住。
“怎么了?”钟酩看他话说一半又开始飘忽。
江荇之按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忽然低头在储物袋里掏了起来,“等一下。”
很快,他就在准备送给墟剑的那堆纪念品里找到了一条浅黄色的流苏坠——和梦里墟剑挂在腰间的一模一样。
这流苏坠可以挂在玉佩下,挂在折扇上,挂在剑柄上……当然,也可以单个地挂在腰间,就像梦里的墟剑。
只是放在现实里,这么挂着多少有点莫名其妙,还透出几分显摆的味道。
浅黄的坠子搭在他掌心,并不名贵,却看着可爱又温馨。
钟酩的视线一下被吸引过去,“你拿这流苏做什么?”
江荇之也不知道自己掏出这流苏坠是想去印证些什么,只是顺着直觉这么做了。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他就能明白一直以来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所有疑惑。
他把流苏坠往钟酩跟前一递,“你不是没收到礼物吗,给你的。”
他倒要看看柏慕是怎么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