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拨动雾气,凝聚成了护理师波琳的模样,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天前意味不明的笑容。
“十五天前,我逃脱失败,被他们戴上锁链。”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突然问你对另一个名字的喜好,什么情况下你才会用到其他名字?
“我想……他们应该不仅是给我戴上锁链那么简单,更大可能还有其他手段。”
名字代表着什么?
或许是时代象征、文化传承,又或许是父母对孩子最笃深厚重的爱。
但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诠释。
——“身份”
你的唇角微弯,声音忽然轻快起来,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比如洗脑、篡改记忆,创造一个全新无害的形象。”
“最后……”
“把我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这样一来,sara这个名字就派上用场了。
“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你由衷感叹道。
然而六道骸的注意力放在前半句。
“锁链?”
语气听不出情绪。
“嗯?”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二十年后的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吗。”
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梦境里什么也没有,现实中却被锁链紧紧束缚着:“听说还是用的最坚固的材料,真是辛苦他们了。”
说着说着你就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戴这种东西呢。”
可惜没有人和你一起笑。
弗兰动作迅速地溜到另一个角落,接着再用幻术制造出一棵参天大树,整个人都躲在树后面,捏着单眼望远镜往这边看。
六道骸忽地提起三叉戟,不轻不重地敲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很好笑吗?”
你慢慢搅散面前的雾气,说:“是啊。”
眼帘低垂,逐渐将它勾勒成一个憎恶的男人:“这种极尽的贪婪,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你的……玛戈地啊……
垂下的长睫掩住颤动的眼神,你轻笑一声,将涌上喉咙的酸涩咽下,再抬头时表情毫无异样。
“简直太好笑了。”
六道骸没有说话,偏头扯了扯唇角,垂在后腰的深蓝色发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你忽然想起刚才信纸上看到的内容。
二十年后的你说六道骸小时候也被关在这里,而不久的将来你们会一起离开。
那么他一定知道你那个时候的情况。
“六道骸先生,有件事想请教你。”
等青年看过来后,你平静地问:“二十年前,‘我’离开研究所的时候,名字是什么?”
“……”
你们四目相对。
他右眼中的数字仿佛闪烁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