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疾不徐地坐在身侧的沙发上,手臂搭着靠背,稍稍偏头看他,“想把我关起来?”
伊尔迷垂下眼帘,浓重的阴翳将他整个人都割裂开,那双隐在下面的眼睛比脚下的影子还要黑。
“不。”他看着你,“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他以前就很喜欢故意用这种阴沉的表现吓人,倘若在你参与他的回忆之前,或许还会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样子紧张,但现在已经完全不会。
甚至,你还慢悠悠地问:“这种不平等的约定,你把它念出来的时候都不会心虚吗?”
伊尔迷当然不会。
他不仅不会,还重申了一遍当初单方面立下的约定,语气毫无波澜地对你说:“既然你当时没有反对我的条件,那就是接受了。”
你在无信号的手机上面按动几下,设定好草稿信息,确定等信号恢复就会自动发送后,扫了一眼始终安静的餐厅:“那些服务人员呢?”
“你总是担心没有必要的东西。”伊尔迷说,“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几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
似乎是因为始终没得到你的答复,他平静的面容渐渐沉下去,黑黢黢的瞳孔盯住你的动作:“露西亚,不要再关注那些无所谓的东西了。”
话音刚落,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伸出的手指稍稍蜷缩起来,又很自然地伸展开:“对了。难道你是因为我没有给你答复在生气吗?”
你将手机扔到远处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
伊尔迷没有说话,他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右手握拳轻轻敲击在摊开的左手掌心上,恍然大悟道:“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你,忽地竖起食指,重重地“嗯”了一声后对你说,“好吧,真没办法。那我答应你,可以结婚,没有问题。”
“……”
你仿佛又回到当初的对战场上,他口口声声问你能不能生出有天赋的下一代,“你在说什么?”
伊尔迷朝你走过来,你不害怕他,所以站着没动,任由他站定在你面前:“啊,你不是想和我结婚吗?我都清楚,你的日记本上全都是我的名字。”
……原来是在说这个。
你总算明白过来,还没开口,就听这名让你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补充道:“不过要把钱都交给我。”
说着,他缓慢地抬起右手,朝你靠近。
时间在这一刻忽然拉得很长,他的动作被无限放慢,指尖裹着薄薄的念力,亲昵而满怀恶意。
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你的胳膊时,你轻笑一声,身体猛然爆发出汹涌的念力,碾过他的右手。
“大白天的,还是不要再做梦了吧。”
你注视着他,即便是熟悉的面貌,你也清楚地知晓皮囊下面的人是怎样危险的存在。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会在你拥抱时绷紧身体的少年,不能再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他了。
更别提,他现在还试图掌控你。
你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下来,身体里念力翻涌,再顺着四肢百骸涌出来,叫出他真正的名字。
——“伊尔迷”
不是巴顿克,而是伊尔迷。
称呼上的改变似乎蕴含着他不能理解的东西。
他垂眸盯着自己被念力灼得发黑的指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难以掌控的焦灼感,放下手,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你,幽黑的眼睛无意识睁大。
“露西亚,不要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