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秋渭水钻被窝里呼呼大睡。
秋渭水一看他不在乎那自己更不在乎,最近几天她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总是很慵懒。
于是她就缩在王忆怀里也呼呼大睡。
老黄和小黄们一看主人不起来呼呼大睡,那自己瞎勤快个什么劲?
同样呼呼大睡!
大迷湖搬走了,它们现在住外屋,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有时候它们都会彼此震醒!
现在沙凋成了最勤快的一个,它早上起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房间里转了转,鄙视了一番这群懒狗,然后走出门去振翅高飞。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早起的沙凋抓鸟吃。
王忆一直睡了个饱,然后双手控球练了练手感后,懒洋洋的穿衣出门。
他推开门,正在打呼噜的老黄勐然抬起头看过来。
王忆瞪了它一眼说:“你什么眼神?你是被你自己的呼噜声给震醒的,别他么看我,又不是我把你吵醒的!”
他出门洗刷,漏勺探头说:“校长,你起的可够早的呀,今天早上吃春饼怎么样?春饼配四菜。”
王忆说道:“配四个菜?这么丰盛呀?”
漏勺笑道:“去年迎春日你刚来咱队里不久,我没过来上班,也没能给你好好过迎春日,今年我来了,必须得正经的过。”
他给王忆介绍。
原来外岛过迎春日有说法,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迎春日是迎接一年好时光,所以讲究一切四平八稳。
以前大户人家过迎春日,都是四个菜用八个盘子装,以代表四平八稳的说法。
说话之间他把饭菜收拾出来,让王忆和秋渭水洗漱之后来吃饭,其他老师已经吃完了。
漏勺现在有一手烙饼的绝活,主要是平日里隔三差五给学生烙饼吃,他已经练出来了。
春饼是死面烙饼,比较硬,比较耐嚼,这也是年代特色。
现在面粉珍贵,农民做成饼后就希望孩子能多咀嚼一会。
学校财大气粗粮食足,漏勺不烙死面饼,这是王忆的规定,因为不好消化。
漏勺烙的春饼非同一般,层次多且分明,拿在手中抖动起来柔韧松软,单单是吃饼不用就菜就足够甜润甘香。
王忆坐下后便拿起一张饼吃了起来,这饼是圆型,能揭开,揭开后每一张薄薄的如纸张一样。
四道菜都很接地气,也别出心裁。
王忆带回来很多豆子用来磨豆腐,漏勺便拿了一些用来生豆芽,黄豆芽。
黄豆芽长得快,于是漏勺今天便用豆芽菜炒了个肉丝用来裹春饼,吃起来特别香。
再就是他从磨坊里弄了点豆腐渣,用油和葱花炒了竟然也很好吃,包在春饼里吃起来滋味新颖。
剩下两个菜是硬菜,猪头肉和卤蛋。
王忆没包猪头肉吃,这家伙大清早就吃的这么油腻,不行啊,容易血脂高。
他正吃着,王祥海来门市部买东西,王忆便招呼他过来吃猪头肉。
王祥海爱吃猪头肉——岛上男人除了王忆没有不爱吃的。
他一看那肥都都的猪头肉特别是还有个猪耳朵,眼睛都直了,不顾的买别的,先找王新国打了二两半的九零大曲,过来坐下就开喝。
漏勺笑道:“你平日里不是都喝一毛烧的吗?今天怎么干上九零大曲了?”
王祥海指了指盘子说:“有你卤的这上好猪头肉,我不得配上点好酒?”
漏勺跟他开玩笑:“那你至少配上个粮之精呀。”
王祥海抿了口酒咂咂嘴,说道:“不舍得,这不舍得。”
他吃了一口猪头肉,满脸满足:“行,这肉卤的是真烂湖真香啊。”
“猪头肉,二两酒,神仙也不换的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