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梅没话说了。
她觉得寿星爷的话有问题,可她只念过小学还是个小学肄业的水准,一时之间找不到问题所在。
于是她求助的看向王忆。
王忆双手一摊。
寿星爷见此很得意,说道:“行了,王老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忆说道:“那鲨鱼快死了。”
寿星爷大惊:“什么玩意儿?”
他急忙搓搓眼睛看向水湾。
可他毕竟上年纪了,眼睛有些昏花,看不太清海湾的情况。
王忆说道:“应该是退潮后水越来越少,这鲨鱼一个劲的折腾,肚皮被礁石给磨破了、戳碎了,我看着它那边流出不少血,把海水都染红了。”
寿星爷呆住了。
旁边一个老汉翘脚往水湾里仔细看,顿时惊呼一声:“是、龙王爷的大兵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寿星爷顿时着急了,还问王忆说:“你你你,这啥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王忆再次双手一摊:“我刚才两次想跟你说,你就是不让我开口。”
寿星爷愣了愣。
突然之间如丧考妣。
这鲨鱼活不成了。
肚皮已经被尖锐的礁石给戳烂了,不过生命力很顽强,硬生生的又挺了得有一个钟头才死。
寿星爷让人去他家里拿来的烧火盆,给这条鲨鱼烧纸烧香的进行祭奠。
这也是外岛的传统风俗,当地传说中,鲨鱼确实挺有地位的。
这一个小时足够把鲨鱼搁浅死亡的消息传遍全岛,社员们来看,连建筑工们也来看。
王向红来了,招呼几个人下海去把这条双髻鲨给拖了上来。
王凯是个孩子,对重量缺乏认知。
这条鱼是大双髻鲨,体长得有三米多,体重不止三百斤!
王忆靠近看。
近距离看鲨鱼,那种视觉冲击力很大,让人心里很恐慌。
这还是一条死鲨鱼,要是一条活鲨鱼、要是在海里碰到这么一条鲨鱼……
他想想都忍不住提肛。
此时有人跟他想的类似:“金兰岛的回学是不是就是被这样的家伙给咬死的?”
“是,就是这个东西,草,真吓人啊,回学当时得吓成啥样?”
“幸亏咱这里退潮了,要不然都是妇女孩子的,这鲨鱼一旦进入人群,咱这个正月过不过了?”
大家伙纷纷后怕。
大胆问道:“队长、王老师,这鲨鱼怎么弄?活了几十年了,还没有吃过鲨鱼肉呢,正好是正月,要不然分肉吃?”
正在唉声叹气的寿星爷听到后勃然大怒:“你们、你们啊,盘子里扎勐子,不知深浅的!”
“咱外岛谁吃过鲨鱼?老辈的传统就是不能吃鲨鱼,这是龙王爷的大兵!”
“那怎么办?咱们给它弄个葬礼?可现在不兴土葬了,市里殡仪馆估计也没有这么大的火化炉吧?”漏勺嘿嘿笑道。
寿星爷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还真仔细琢磨了这建议:“嗯,要不然还是土葬吧。”
“到时候再给它来个三跪九叩?那谁当孝子贤孙啊?倒是可以把李家庄的李岩京老师叫过来,他会吹大出殡。”漏勺继续阴阳怪气。
这次寿星爷听出来了,使劲瞪了他一眼,他便继续嘿嘿笑。
妇女们积极的说:“队长,领袖同志说了,浪费是极大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