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声望了过去,发现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在展出一幅新的作品,看起来像是字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围了那么多人。
人都有从众心理,林婉婉也难免起了好奇心,挤了过去一看究竟,这才发现了大家都挤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这一片是大唐名臣萧翀的展区啊,因为跟他们班的萧翀同名,所以才引起骚动吧。
历史上的萧翀,是有名的美男子,位极人臣,只可惜不到五十岁就意外身亡了,史载是死在赈灾的路上。
他在古鄮县当县令期间,造它山堰,挖日湖,修水库等等,改变了整个鄮县老百姓的生存环境,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因此很受古鄮县老百姓的敬仰。
在他死后,古鄮县老百姓特意为他修了纪念祠堂,至今流传于世。
在鄮县的历史上,除了萧翀,就是他们本地的乐安乡君最有名气了。现在的国立博物馆里,还收藏着当年李世民给林氏的册封敕旨呢。
此时在这里看到萧翀的真迹,许多人拉着他们班里同名同姓的萧翀调侃。
“哎,这是你哎!”宓云直以手肘轻击了一下身旁的萧翀,扬了扬眉毛。
“嗯,是我。”萧翀只是微微扬起唇角,坦然承认。
“靠!不要脸啊!”宓云直笑骂了一句。
萧翀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不置一词。
看,世人只信他们想信的。
他望着这里挂起来的有着些许修补痕迹的二十多个桃符和一幅褪了色的对联,心中百感交集。
没想到还能在现代见到这些。
当时被表妹拉着一起做桃符、写对联的场景,历历在目,转眼已是千年。
片刻后,萧翀的目光从桃符和对联上滑过,落在旁边被单独保存展出的一幅人像画上。
画中是一位侧卧在贵妃榻上酣睡的古代美女,脸带娇憨,睫毛纤长,体态如山川起伏,极尽柔美。
整幅画最令人震撼的不是画中人的美貌,也不是千年以前就存在的如此写实的画法,而是画卷中透出来的若有似无的情意。
这是一幅特别走心的画,即便再不懂艺术的人,看了也会叫好。
“这画里的人,一定是萧翀所爱吧。”挤过来一起欣赏的林婉婉喃喃地说了一句。
“嗯,一生所爱。”萧翀在一旁应了一句。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当年林婉婉在他的注视下,毫不设防地一点一点泛起瞌睡,沉沉睡去的场景。
如果在那个暧昧的下午,他就求婚便好了。那他在上一世,就能拥有她了,时机真的很重要。
林婉婉回眸,仰头看着侧后方的萧翀,说道:“你又不是真的历史上的萧翀,怎么还一幅煞有介事的样子。”
“你不觉得画中人有点像你吗?”萧翀回神,垂眸望着林婉婉,淡淡一笑,有点神秘莫测。
“啊?”林婉婉心底微动,转头细看画作。
被萧翀这样一说,她看着画里的人也越看越像自己。只是比自己成熟一些,少了一点婴儿肥,感觉有些惊奇。
萧翀看着她一脸讶异的模样,懵懵的,呆呆的,眼神清澈里透着单纯,直挠人的心尖,顿时手指发痒,好想捏捏她的脸啊!
虽然她没有千年以前的记忆,可一颦一笑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啊,是他所钟爱的人。
在众人没注意到的三楼工作人员区域,一个站在栏杆边的吊儿郎当的青年,忽然用一种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喊着边上年轻英俊的男人:“哎,陆少,你看那边那幅画前的女孩,是不是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怎么那么像啊!”
此人正是还在大学暑假期间的汪博诚,被他唤做陆少的男人从手里的文件中抬起头,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见到了站在展区前的众人,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萧翀和林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