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剑三尺七寸长,剑身上有着道道斜向暗纹,看来如同古玉质地,却是青铜色泽。
刻舟!
莫殇几乎是一眼认出了这柄剑。
要不是率先认出了这柄剑,否则他恐怕都看看不出来人身份。
因为这人明明年纪轻轻,明明相貌俊美,可却胡子邋遢、不修边幅。
再加上一身粗布麻衣的褴褛模样,谁能看得出其会被誉为中州四公子之一?
莫殇认出此人是他的同门,也是传闻中带着啸月盟前盟主夫人罂粟出走的若愚!
“你……”
莫殇干涩的双唇刚刚张开,不知是否吐出了声响,便已被若愚给打断。
“你的对手是我。”
若愚淡然开口,这话他是冲着云小白说的。
云小白无言点头,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对于一个顶尖剑客高手而言,如果可以选择,和同水平的另一名剑客高手对决无疑令人无法拒绝。
直至此时,第五侯方才觉得呼吸重新变得顺畅,找回躯干与四肢的支配权。
“我把她安顿好了,你要还念着旧情,就别去找她,永远别去打扰她。”
莫殇知道若愚这回是在同他说话,也知道话语中的那个“她”指罂粟,知道现如今中州最适宜安顿好罂粟的地方当指津州城,知道“旧情”指的是封辰待他不薄。
“好。”
莫殇只有同意,正如若愚所言,封辰待他不薄,罂粟亦待他不薄,他预见了封辰的死局却没有提前进行干预,随着时间推移总有不少人能看出来,他确实有负于帮主夫妇二人。
后来罂粟精神出现问题,他再如何关心、再如何想办法,都难免显得假惺惺的,更有黄鼠狼给鸡拜年之嫌。
罂粟和若愚离开后,他当然派人寻过,但没敢竭尽全力去寻,他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现在若愚既然来到他面前,提出了要求,他没有说不的权利。
“我不喜欢你这种人。”
若愚继续道,曾几何时若愚和莫殇也亲如手足。
“你这样的人把利益得失看得太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这样的人居然开始注重声名。
“琴棋书画四位长老都愿意支持你,说明你得到了他们的肯定,值得他们尊重。
“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你不全是错的,我也不一定对。
“不可否认,中州还需要你这样的人存在,啸月盟也需要你来维持。
“啸月盟也是他的心血,目前为止,你只对不起他,还没对不起啸月盟,希望你永远不要对不起啸月盟!
“走吧!带第五将军去属于你们的战场。”
此时的二人已形同陌路,可莫殇却已听出若愚是在交代后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莫殇亦如是。
只是莫殇心里再如何五味杂陈,也只能强压下去,眼下绝非感情用事的时候。
所以莫殇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不配,现在若愚说的话,他只有听着。
他按若愚的吩咐把第五侯带走,重新投入沙场争斗中。
这时候莫殇和第五侯才反应过来西陉关的救兵来了!
若愚便是西陉关江湖义军的其中一员!
率先夺走二人视线的当然是在人群马群之中都可称得上庞然大物的牛郎。
那硕大的拳头所向,无不爆出一团团血雾,留下一滩滩奇形怪状、令人无法直视的肉饼肉泥!
在其边上,一个个瓦剌人在一时愣神之下便被织女的道道银缕给缠成肢体随意弯折的球团!
即便是三五成群,也会被捆缚成一团团大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