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那颗心就往下沉了沉。
尤其是顾长印进来的一举一动,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平日里因为有大房唯一的的独苗苗,他好大儿唯一的后人滤镜,就算有规矩疏漏的地方,顾老太爷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今儿个得知顾长印可能不是自家的血脉,顾老太爷再看顾长印,请安行礼粗疏随意不说,看到他父亲坐在地上,第一时间居然是看自己的衣裳脏没脏,而不是去关切父亲。
那心里的不满就又多了一点。
不过好歹也当心肝宝贝养了十来年,就是养条狗都有感情了,顾老太爷看着顾长印还懵懂没搞清楚状况的模样,心一软,倒是不敢开口了。
他不开口当恶人,自然是有人。
顾老太太已经懒得再唧唧歪歪的,直接就开口了:“印哥儿,把左脚鞋袜脱了。”
顾长印愣住了,这是啥要求?
看顾老太爷,顾老太爷冲他点点头,再看顾文钟,顾文钟嘴角含笑,看不明白他眼里的情绪。
顾长印犹豫了一下,扭头想找个人吩咐,让伺候他脱掉鞋袜,环视了一圈屋里,发现居然除了老太太和二房太太身边有两个贴身嬷嬷,屋里居然没有半个下人。
顿时就更不高兴了,他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有自己脱过鞋袜?
可到底还是感受到了这屋里诡异的气氛,又见一贯最疼自己的祖父和父亲都没开口叫人进来伺候自己,也就憋着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然后三两下胡乱的扯下了鞋袜,露出脚板来。
等他脱下了鞋袜,就发现屋里所有人都实现,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是他的脚板上。
一时也有些害怕了,脚丫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才好。
不过这些眼神都只在他脚板上打了个转,然后就更热切的看向了屋里另外一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有几分面熟,穿得却十分穷酸的小子身上。
杨宗保饶是跟着做生意,脸皮厚了不少,此刻也被看得不自在了。
紧张的看了一眼张春桃,张春桃冲他点点头,他才小心点脱去了脚上的鞋袜,心里还忍不住庆幸,还好昨儿个姐姐和姐夫交代,要好生洗个澡,从头到脚都要洗干净。
而且早上起来,换的是新的袜子和鞋子,不然,就他那大汗脚丫子,夏天里穿着草鞋或者打赤脚也就罢了。
穿布鞋捂上一天,晚上脱下来那味道,估摸着能把这一屋子的人都送走。
饶是这般,这捂了也有一天了,虽然没怎么走路,可刚脱下鞋子,就一股不是太雅的味道泄漏出来,杨宗保涨红着脸,剩下的袜子也不知道是脱好还是不脱好了。
可顾家的人,此刻哪里在意这些?
尤其是顾老太太,忍不住看向杨宗保的眼神更热切了些,眼含热泪:“这大汗脚丫子,也随了老二!老二小时候也是,也没见他怎么乱跑,可脱了袜子,那股子味道啊,真是一个屋子都是!不知道寻了多少大夫,泡了多少药汤子,这些年才好些呢!”
这话说完,杨宗保倒是没那么窘迫了,顾文铮老脸一红,都这把年纪了,儿子都要娶儿媳妇进门了,还被老娘当着晚辈的面,揭小时候的短,实在是丢人啊!
更不用说顾长卿两兄弟了,顾文铮这个父亲在他们面前一贯是严父姿态,他们有时候说话稍微不那么文雅一点,被父亲揪到了,都要挨上一顿训。
如今听说亲爹原来小时候,还有这样的糗事,憋不住的想笑。
眼神不由自主的就朝着顾文铮的脚看去。
顾文铮强作镇定,努力想让大家讲注意不要集中在他的脚丫子上,温声对着杨宗保道:“脱了吧——”
杨宗保犹豫了一下,将那袜子给扒拉了下来。
寿庆堂里的人,动作整齐划一的都看了过去,就连顾长印也被带得偏头看了过去。
赫然就在杨宗保的左脚底板也看到了一颗痣,跟他脚底板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他的略微小些,而杨宗保的痣更大一点,颜色更深一点。
谢氏将当初的陪嫁丫头,如今的心腹嬷嬷推上前,让她仔细看看,到底谁的脚底板的痣位置是正确的。
那嬷嬷皱着眉头,蹲下身子来,仔细将两只脚研究了半日,才起身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也拿不准了!不过看着倒是这位杨家少爷脚底的那颗痣更接近一些。只是-->>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