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下雨。
结完账出来,突然几下雷声,夜空哗哗哭泣。
来时走,回去也得走。
澜岩大厦离这边十几分钟距离。
雨一下来就很大,街边行道树被打得作响,文澜出来穿得是裙子,得拎摆走,车灯与霓虹将地面水花打出一圈圈绮丽的色彩,她拎着裙子一个个跳,后来跳不过来,太多水花一圈圈在脚下绽放。
霍岩单手拎购物袋,一手揽她臂膀,和她在雨里走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赶紧找了一个地方避雨。
一家已经下班的银行门口,此时天际雷声隆隆。
银行对面开阔,建筑低矮,而往上看,澜岩大厦的楼体就在雨空高耸。
近在咫尺的家,暂时回不去,大概也能提供安全感。
两人都没着急回去。
一起出神望外面阶梯下不断跳跃的水花,望了一会儿发现事情大条,那些水花数不尽的同伴从天而落,声势如狂。
银行的檐廊都似遮不住雨。
文澜的身体被推着往后靠,靠到玻璃门上,霍岩胸膛贴着她,后背却被打湿。
一大袋的物品被他拎着挡在她腿下,文澜只有脚受了凉气,裙摆有一点点贴着她皮肤,湿凉,更添外面的风雨狂。
上头却因为他的庇护丝毫不受影响。
文澜从他胸膛外头也看到有些行人被淋得乱七八糟。
她嘴角始终勾着,两只空着的手抵在他胸膛,时不时用手指在他身上弹奏。
他穿了外套,拉链连帽款式,文澜两手在他外套里面,只隔着一件背心的布料与他相贴,后来有点心疼,就拉起他帽子给他戴起来。
雨太大,雾气开始隆隆。
她悠闲地在他怀里做这做那的,霍岩就低着头跟她谈话,主要还是怪她,在那件衣服上耽误太久,不如干脆买单。
文澜根本不理他,一个小小的挽错人,他要醋上一晚上。
“小气鬼。”她在雨里小小骂了一声。
霍岩就好像听到,“说什么?”
“没什么。”她连忙偏头,不理他。
他明明听清,还故问,他的套路,文澜了解透彻,这是从小到大以来的功力,一般人可搞不定他。
霍岩轻问,“下午心情不好?”
问到重点了,文澜轻点点头,但是没提尹飞薇的事,只勾着嘴角,“现在没事了。”
为什么没事,他没问。
大概也晓得是他自己的功劳吧。
玩偶服都穿上了……
文澜忽然心情美妙得不可抑制,轻轻将脸贴到他胸口,他后背湿了,可前胸很干爽,他独有的男性气息随着彼此的贴近,像蒸汽无孔不入地包围她,文澜一下又将两臂从外套里面圈到他后腰,他后背果然湿透,她手臂明显感受到那里的湿意,可文澜紧紧抱着,不愿放开。
接着又察觉他的视线,文澜也抬眸看他。
银行门前很昏暗,他们都没有看清彼此脸,只自然而然地接吻。
在晓得是接吻前,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等碰到他双唇,才有意识自己是要吻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听着雨声,和心爱的男人唇舌交缠,人类最柔软的两个部位,充分舔舐,战栗而原始。
等到结束,他一手托在她后脑勺,揉揉她发,唇一点点离开她,“回家了。”
雨下多久,他们接多久的吻。
结束时,也没有多余停留,文澜被他牵住手,一起下台阶,然后在灯水淋漓的街头,过斑马线。
他们得回去做夜宵,有很多事做,人生就是由一件件事组成,他们的吻和这场雨别无二致,来了就下,走了就回家,无需特别注明与解释,如果有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那大概是过斑马线时,她飘落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