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说了。”她笑了笑,重新给他倒酒。
“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和我谈感情的事。”一语双关。
不要谈她和霍岩,也不要谈她和他之间。
欧向辰相当失望,仍颤音关怀,“那你打算……一直跟他耗下去?”
文澜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喝酒吧。”
“我太心疼了,你知道吗?”这酒欧向辰喝不下去,“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文文……放弃他吧……哪怕不选我……”
文澜抬起酒杯,强行碰了下他杯子,直接把话题带过去。
她仰头,喝了一杯又一杯。
晚上八点半,欧向辰离去,这时候天空还响起雷,他问她需不要陪,毕竟前段日子,发生了她眼睛受伤的事件。
“那次事件被定性为意外,可我还是不放心,你做创作,眼睛最重要了。”
“我们的手也很重要,感觉也是。”文澜微醺,但达不到醉的程度,“你回去吧,我想休息。”
“好……”不放心也没办法,欧向辰只好皱着眉交代,“有事情一定要打我电话。”
她点头。
文澜看着他车离去,接着,回到工作室。
收拾了酒具,坐下来休息没到两分钟,门口又传来动静,她回头看到祁琪进来,有些奇怪。
“我们结束比较早,下一场我没去了。”应酬的事都是祁琪出面,今晚又是个酒会,按道理不会那么早结束。
祁琪解释着,一边放下包,然后坐过来。
“怎么?”文澜看透她,“不放心我?”
“有点。”
“很久前就跟你说过,痛苦是艺术家的养分。”她笑了,望了一眼摆在工作间的雕塑,那是一尊大理石雕塑,石材来自意大利的卡拉拉地区,她十三岁生日时,霍岩送给她的礼物。
一直没想出合适主题,放在手里十来年,没想到最后塑了《试图和好》,开始时甜蜜,成型时却是试图和好,多少有些讽刺。
她垂下眼,灯光将她睫毛照得浓密而柔和。
在外面的闷雷声中,她整个人都静逸的,如这夏夜的不寻常一般。
“应该会下雨吧……”祁琪犹疑着,突然语气一转,“还是要跟你说,今晚餐会的酒店,不止一个单位在用,我无意中看到你老公,他好像受伤了,右手绑着纱布,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眼花,因为不可能喝酒啊……他当时在喝酒……”
说到后面,她语气又犹疑。
祁琪见证了他们夫妻关系由恩爱到一团乱的最关键两年,文澜这次来山城,她能理解她。所以觉得有必要说,并且用了“老公”这个称谓。
“这是你赶回来的真实原因?”文澜脸色微微变,眯眸望着她。
“对。”祁琪百思不得其解般地难受着,“奇怪,到底是不是纱布,我当时真该进去瞧一瞧……”
“他们结束了吗?”文澜问。
“没有。挺正式的一个餐会,至少十来点结束。”祁琪后知后觉,“你该不会要去吧?”
“你没弄清到底受伤没,我就要去看看。”文澜想了想,突然掏出手机,拨蒙思进的号码。
响了两遍,没有接通。
她皱眉。
“你想跟你哥打听?”祁琪凑热闹,“不过你最好不要,这两天你忙着工作,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文澜皱眉,“和我哥有关?”她是要打电话问问蒙思进,最近山城在开经济会议,蒙思进难免和他的圈子有交集,打听一下比较妥当。
祁琪汗颜,“就是你哥啊,找了一堆流氓堵达延的大门口,圈里都在传你俩离婚大打出手的事。”
“离谱。”文澜吐槽一声,懒得辩解了,反正整个海市都在等看她的笑话,再多一个山城的笑话,她无所谓。
不过,文澜仍然是不放心,继续打蒙思进的电话,而且她有点怀疑,霍岩要真受伤,会不会和蒙思进有关。
第三次,终于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