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并不伴有全部的幸福,反而患得患失,可能小时候经历太多,安全感没得到充分满足。
加上确实刚刚结婚就要分开,文澜那一段日子过得并不好,除了做·爱时,和他相融深切,其他时间像一盘散沙。
十月份她就飞去伦敦,展开为期两年的研究生生涯。
霍岩送她到英国,待了两个晚上离开。
那两个晚上也没有讨论多余的事情,好像交流都是附带,用身体谈判才是货真价实,他们珍惜最后的时机,在公寓足不出户,纵情享乐。
第三天离开时,文澜早早就醒了,但装着不醒,他在床头静静看了她一段时间什么都没做,然后离去前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之后才起身离去。
当他静静待在床头什么都没做的那几秒钟里,文澜确信这几秒他深深凝望着她脸的时间,比那一个明确的吻,还要能说明问题,那就是,他爱她,深深爱她。
他前脚一走,文澜就后悔了,尤其公寓充满了他的味道,连呼吸都是他的荷尔蒙。
更加气,又想念。
她几乎快把自己折磨出病。
表面还是很能应付的来,她哪里肯承认自己害了相思病,像十三四岁时的小女孩,不能离家,不能离他。现在他们都成年,她有自己的学业,他也有他的事业,不仅该像个大人,还确确实实就是大人。
在电话里聊了几句,文澜就挂了,表示有事情有忙。
他那边好像挺遗憾,她竟然这么不想他……
文澜好强到底,就是表示不想,挂了就绝不先打给他。简直幼稚出毛病。
然后时间就到了新婚这一年的冬天。
北欧早就白雪皑皑。
霍岩在中国的山城,打电话给她,“我过来看你?”
他每次过来都要请示她。因为她很忙,他要是制造个什么惊喜,打断她的节奏,会要挨骂的。
霍岩就长记性了,绝不搞什么惊喜,每次来都提前打招呼,问霍太太有没有时间。
霍太太是大艺术家,婚后的第一年就灵感大发,出名的作品一件又一件。
忙得不可开交。
听到他请示,先漫不经心一回,我看看日程,过一会儿又不紧不慢回,能挤点时间给你。
“还定上次那家餐厅?”霍岩办事稳妥,每次见面都是聚少离多,所以没有多余时间跟她浪漫,比如去一家他不了解的新餐厅,品尝什么新菜式之类,反正他们见面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是那个。
新婚又都是没节制的人,恨不得饭桌前就热火朝天上。
他这次,仍然先询问,文澜竟然提出反对意见,“我来安排。”
“你?”他嗤笑一声,显然对她没信心。
“什么意思?”她立马抗议,“我连家餐厅都定不好吗?我还是这里生活的。”
“我不希望,和你见面时,在不熟悉的地方,将多余的时间耗在询问洗手间上。”不止会询问洗手间浪费时间,还有储藏外衣的步骤会不会繁琐,没有熟悉的经理连红酒都上不中意等等问题
“我们是吃饭,不是打战,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发现你现在做事特别功利,”仿佛被抓到一个点,她马不停蹄炮火全开,“生活不能事事安排,总有不如你意的时候,那你因此而避免不必要的生活吗?我现在是不是不能和你提做·爱以外的事了!”
霍岩被逗开怀,一直在电波里笑,末了,她骂完了,还挺绅士风度,“欢迎霍太太指教做·爱以外的事。英国见。”
他三个字结尾。
她那边也见好就收,叨叨了两声真烦后,“冷冰冰”挂了。
没几天,霍岩就从山城飞往英国。
英国大雪纷飞,不止北欧白雪覆盖、雪场航线爆满,英国也洋洋洒洒,下满几个夜、几个白天。
伦敦的国王十字车站矗立在大雪中,目送一辆辆经过飞奔去机场的车。
她提前到达。
穿着米白色大衣,领圈一件大毛领,两腿纤细的裹着一双同色系浅色长靴。
亭亭玉立,黑发束成马尾,回转间,英气荡漾。
“霍岩……”隐隐约约一个男人过来,在几个旅客后面,他似乎正要打电话,英气的脸庞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