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场未知的旅程终于到了开启的阶段,她马上就会见识这场旅程将是怎样的模样。
“洗澡吗?”他先像模像样问她。
文澜单手捂脸,笑捶他,“你说呢。”
“我今天洗秃噜皮。”他忽然说。
“为什么?”文澜奇怪,拿开捂脸的手,在走路的颠簸中,望着上方的他。
“时刻准备着。”
“准备什么?”文澜不可思议,“准备上床?在婚礼的白天?”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夜晚,霍岩突然不着调起来,没有准确告诉她为什么洗秃噜皮,也没承认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玩笑。
只让文澜一个人炸。
“不要脸。”她骂。
低声地,在暗着灯的屋内更显得暧昧了。
然后她又说,“我自己洗……”
好不容易从他身上挣扎下来,文澜还摔了一下,撞到床脚,被霍岩伸一只手拉住,索性没大碍,她就这样慌慌张张的在他目光中,一头扎进卫生间里。
再出来时,霍岩早在其他地方洗好,在床上等她。
文澜钻进被窝。发现他。
“霍岩……唔!”
卧室正对着大海,有一面墙的超大落地窗。
这栋白色屋子,屹立在海岸,风浪拍击。
他其实很介意在欧向辰为她找的工作室里脱去衣服,那天聊起工作室的事后,文澜就告诉他,是欧向辰安排的,他当时脸上笑意差点没挂住,其实后来回想,文澜发现他好多破绽。
所以今晚他说这栋房子送给她作新婚礼物时,她一点没惊讶,这个男人就是爱吃醋,吃她和男模之间的关系,也吃她和欧向辰绯闻,甚至她口中的学弟,秦瀚海有一点说的没错,他真的不介意向外人展示为情所困的样子。好像爱她坦坦荡荡。不过他这种坦荡也有条件,得关系亲近的人才能窥得一一。
就像文澜哪怕因为工作关系把他看光、摸光,也架不住,他在工作与非工作之间的极端转变。
一点不绅士,就是野兽,还问她角度如何,用彬彬有礼似口吻。
文澜哭笑不得,又羞又疼。
她该怎么形容与他的融合呢,大概就是月光与海洋的关系。
月光有多广,海洋就有多阔,角角落落被充盈。
他的吻比平时狂热多了。
搂抱也不一样。会将她全然的包住,文澜只能从他胸怀里露出头颅,仿佛无处可逃的鱼儿,张着嘴,由他输入最后的空气。
疯狂地,快乐地,神志不清地夜晚。人只有在这等情况才是真实的人吧,谁都不认识彼此似的,颠三倒四。
到很晚很晚才睡……
眼皮沉重,思想模糊,最后的一线画面,是他从床铺起身,离她很远地,一直走向海边。
用裸·露的背影,艺术般的线条与光影,低头在窗前站立……
文澜睡着了。
再睁开,他不在床铺,也不在窗边。
她下床,到外头寻找。
很奇怪啊,新婚之夜,在和她颠·鸾倒凤后,一个人在客厅里躺靠,身上只裹着一件晨袍。
那晨袍还是她买的,丝绸质地,深芋紫。
这种颜色很适合新婚夫妻,使女人不失娇美,而男人不失阳刚,另有一种浪漫氛围。
“怎么没睡?”一开口,才晓得嗓音发哑,文澜披散着发,一瞬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低眸,随意看去海边,而不再对视他眼睛。
他脸庞在幽暗清晨中,清晰又分明,仿佛带着雾气,微微凉般,“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