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身躯微微弯曲背脊,在她面前,温柔的安抚,“先睡一觉。”
“我还是害怕……”文澜嗓音干涩,现在气氛很舒服,但还是不敢睡觉。
霍岩说,“要我陪你?”他进来之前,说让她睡两个小时,马上天亮后,他会带她回家。
文澜不想回家,她害怕,睁着疲惫的眸,她望他,“你陪我。”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不仅要他陪,还要折腾他。
从小时候,她就这性子,来初潮,能折腾他陪在床边半夜,什么暖宝宝,摸肚子,揉腰,都要他弄。
现在害怕,不敢睡,要他陪,要他抱。
她整个几乎都藏进了他怀里。
光线幽幽的,只有一侧的蜡烛光,每个女人都喜欢蜡烛,尤其是床头的助眠的蜡烛。
他的睡眠可能不怎么好,所以床头蜡烛有经常使用的痕迹。
他品味极佳,在床尾摆了一只古典乐器、竖琴,庞大而高雅。即使没有跟她提艺术品、红酒、潜水,他品味依然超群。
房间里没有任何色情物品的展示,仿佛他早脱离了男人低级的趣味。
也没有一丝不苟的衣帽间,装满笔挺的正装和发亮的皮鞋。
他将这里展示成家的样子,竖琴前的桌子上有一张全家福,里面有她……
文澜心情波澜起伏。在一开始他拿出崭新的女士棉质睡衣,和为她准备了护肤品时,就已经很受触动,在看到那张有自己的全家福后,心情更加难以压制。
“为什么准备这些?”躺在他被窝里,下颚搁在他胸口,文澜两手贴着他的心跳,并且是剥开他衣服,贴着肉轻触着。
她声音细小的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此刻极度需要他的安抚。
霍岩一开始侧躺,后来一手剥开她的手,拿出放在被外,他就改为平躺了,“你总有一天过来。”
光线幽暗的,他声线像揉弄她耳膜的羽毛。
“所以给我准备睡衣,护肤品……”她低笑,“我有点心甘情愿,被你猜中了。”
他失笑。
没再回应。
企图让她睡觉。
文澜根本睡不着。
她喜欢和他耳鬓厮磨的感觉,也喜欢挑逗,霍岩总是想方设想阻止她的手和调皮的身体,最终又变成和她纠缠在一起。
夜早不算夜,天早亮了。
窗帘外的海市清醒过来,白蒙蒙一层,许多人已经上山健身,海边的雾也广泛地飘满山林。
她终于睡着。
好像玩累了,在他怀里精疲力竭。
天光将男人的脸,刻画地像诗,他望着她入睡的脸,不管她听不听见,承诺着新婚之夜再坦诚相见。然后自己笑了,靠回床头板,闭眸反思。
……
一眨眼的功夫,清醒。
天光大亮。
实际上,文澜来到会所时已经凌晨三点半,等到霍岩回来四点钟。
两人上床时,天光已经亮到无法遮挡地步。
大概只睡了一个多小时,文澜就清醒。
床上没有霍岩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