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解,摇着头说,“难道就因为在这里发生太多伤心事,就不想回来了?霍岩,你真的是逃兵吗?这里是你的家乡……”
“从那天离开渔村时,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要见你……”
“为什么呢?”文澜不解地痛苦皱眉,“又牵连到我?你不想回来海市,又不想见到我,为什么呢?”
他不再回复。
怀抱忽然松开了一些,两手力度变得柔软,他仍然一手托着她半边脸颊,自己额头抵着她的,只是稍微拉开距离。
文澜于是看到他嘴角的弧度,似乎就没落下来过。
他浅淡地笑,像宠辱不惊,又像早有预料。
文澜抬着眼帘,同时注意到了他们彼此可以目光对视。
她看到他一双幽深的眼中,全是她柔弱地、爱意地影子。
她心剧烈地一跳,后知后觉回味他们刚才的吻,甚至还有在国外那两场似浅淡又似情绪非凡的吻。
在巴黎的那天早上,那是她初吻。
晚上在撒丁,海风徐徐,他吻过来,强势地。
和今晚又全都不一样。
“记得你今天的话,”他抵着她额头,目光坚韧地指示着她,“永远和我在一起。”
文澜不能让他得逞、关于那种主导的态度,“看你表现。”
他直接笑了,胜券在握般,“我心是坚定的,直到永远。”
文澜唇缝间蹦出一声哼,似不屑,“我没想到,你说情话动不动就夸大,永远就真的那么简单实现?”
“当然,”他低声笑了,“你要喜欢,我还能发誓今生非你不娶呢……”
“谁要嫁给你了?”她脸一下红起来,语气也昂扬,似乎恼羞成怒,“别得意!”又强调,“不一定嫁给你的!”
霍岩笑个没完一般,一会儿亲亲她脸,一会儿转到额头、亲吻发际线,哪儿哪儿的温柔。
不跟她计较,她就是落下风了嘴上要逞能一下而已,她不甘心一下子被他收服,脾气可坏着呢……
文澜安静着,脸烫着,过了一会儿,喃喃问,“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我以为你刚才懂了。”他缓和般地轻搂她,好像怎么也不愿意在这一刻分开。
“真是不想打扰我做选择?”文澜皱眉,“如果为了事业,放弃跟你在一起呢?”
她不解,“你就真不怕,我会放弃你吗?”这么一想,她在他心目中好像也不够重要,毕竟他真的考虑过不再回海市、不再联系她……
“我不想。我既然回来了,就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他慢条斯理地揉着她发,手掌肌肤与那黑亮发丝形成鲜明对比,显得他那只掌更加情深意切、难以离开。
慢慢地,一直地,摩挲着她,“我焦虑,忍不住让西蒙过来,如果他过来了,你可以从他的渠道发展事业,我真的不想你彻底地放弃我……”
“你在给我安排退路……”文澜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一直是她喜欢的海洋型香调,感到无比安心。
“可你自己做了什么?”霍岩忽然自嘲似笑一声,“我在努力地靠近你,你却又做了什么?”
文澜眉心皱更深,但是不说话。
霍岩语气似很难受,“你故意气我。”
她事不关己一回,“哪里?”
“你怎么不用自己雕塑家的手再摸摸我的身体?”他笑她,“或者摸脸啊,这么简单的摸脸做不到?”
他语气有“进攻”的味道。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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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擅长起一个头,然后让她靠猜测着回复。
好在文澜真的发现,和他之间,存在心有灵犀这回事。
她又惊又喜,只好不作声,怕泄露太多。
“怎么不聊了?”他却不肯罢手,语气变得强势,“你那天把我弄成什么样,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