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余恒嘉看着独孤合严,意识到可能是平城中哪个人给他打过招呼了,让他尽可能的为难中部大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独孤一族的族老独孤留城。
他眸光晃了晃,随即用疑问的语气说:
“我怎么不知道陛下是为了让他们立功鎏金啊?……不是你们上奏说边境告急,陛下才派援兵的吗?蠕蠕犯境你不着急啊,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蠕蠕人什么时候不犯境啊,我们这几个军镇在这儿不就是防他们的么?往常这点儿事儿,不都是拨点粮草物资,让军镇扩充一下兵员吗?这一回派他们来,不就是来抢功的。”
“抢什么功啊抢功……陛下的意思,不是说打退了就完事了,是让他们来,将蠕蠕打瘫了,四五年内不能动弹。这功劳这么好立的,你立一个我看看。”石余恒嘉用轻松的语气,不以为然地怼了回去。
独孤合严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儿,眼睛顿时有些发直。
石余恒嘉适时地提醒他道:
“不用你拦着,他们也办不成。你拦着干什么?回头都成了他们推卸责任的理由。如果说陛下点偏袒汉人的心思。回头他们事情没有办成,陛下拿着你护佑粮草不利的事情开罪,说都是因为你,他们才办不成的,到时候你亏不亏得慌!”
独孤合严顿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
“草他阿母的,就是啊……我都没想到,光是听他们说不要帮忙了……我不帮忙我也不能出错啊。啊呀英国公,幸亏有你提了一嘴,要不然我可是掉坑里了。”
石余恒嘉笑着没有吭声。
独孤合严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哎……他们准备怎么办你知道吗?”
“一筹不展,还在想办法呢,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办。”
……
……
沈留祯回到了中部大营。谢元一边替他将披风取下来,一边问他:
“怎么样?顺利吗?”
沈留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赶紧走到了火盆跟前烤着火,垂眸说道:
“差不多吧,他多少也会再给些,就是不知道会给多少。这要看石余恒嘉能不能使上劲儿了。”
他搓着手,抬眼看着谢元嘱咐她说:
“咱们的计划不能跟石余恒嘉说啊,你就说你被我劝服了,所以答应了大军一边前行,一边探路,摸到了就打。……等到了跟前再说,那个家伙……有些靠不住。”
“怎么了?”谢元疑惑地问。
“今日明明说好了,两个人配合着跟独孤合严要粮草,他倒好呢,吊儿郎当的拆我的台。要不是我机灵,今天这一回算是白去了。”
谢元听了之后,眉头一凛,十分赞同地说道:
“我也觉得是。陛下说是派他来帮咱们的,也没见他怎么帮。昨日我在督主府他就没帮腔,气死了我了。”
沈留祯听闻,得意的抿着唇笑。
谢元注意到了他的小表情,于是又怀疑了起来,说:
“你笑什么?我一见你这个笑,我就知道我又哪儿上了你的当了。我说得又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