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位明明出生于贵族家庭,像温室的玻璃玫瑰般柔弱娇嫩,却执拗地不停逃离,至死也未能得到她想要的自由的母亲。
与她一般的有着些格格不入的无用善良,与她一般的让人捉摸不透。
沈景赐仅用一秒聊表思念,又很快抬起头,问道:“你们找我什么事?”
叶斐成愣了一下,眼睛忙从游烛身上收回,望向沈景赐。
“照星说沈伯父有事找你,我便和他一起……”
沈景赐直觉哪里不对:“不是还有侍从吗,为什么不让他们来。”
远远地,一直沉默的洛照星终于开口。
“游烛说要找叶斐成,叶斐成却没有见到他。我很担心,正好出来找你,也找他。”
少年的声音清亮而干脆,就好像他与沈游烛是互相信任的亲朋密友。
也仅是亲朋密友。
叶斐成再次愣住,这个理由洛照星没有和他说过,他甚至不知道游烛在找他。
“我……我不知道、他……”
永远无辜的人。
游烛抓紧黑色礼装的手指慢慢松开,握拳后紧紧抵在胸口。
沈景赐说:“小烛发烧了,好在我及时赶到,没有事情。我准备带他回去休息。”
叶斐成忙道:“沈伯父在找你,先让他在我家客房住着吧。我……”
沈景赐的眉头微不可查地飞快皱了一下,他顿了顿,说:“不必了,斐成你已经提出和他解除婚约,还是让……照星,明天还要上课,你先带他回去吧。”
————————————
司机的车悄无声息停在花园出口,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
游烛双臂穿过洛照星的腰,在他身后扣住。
他的脸始终埋在洛照星胸前,从沈景赐怀中接过来时,他将头侧着,不让叶斐成看他。
直到往前驶出一小段,洛照星说:“叶斐成已经不在了。”
可以松开他了。
然而一直埋在他胸前的少年却只是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手臂圈得更紧。
“我可以多抱你一会吗?”
并不像是会给他拒绝机会的样子。
洛照星便没有再说话。
这是一个向下的盘山公路,路灯隔上十米才会有一座,因而这狭窄的汽车后室灯光忽明忽暗,洛照星的眼睛也被晃的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