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自然是铁骑会那群横行无忌、没有人性的畜生。
不过孟大哥你放心,我已经替那些受到欺压的乡亲们报了仇。
铁骑会首领‘青蛟’任少名,是被我亲手斩下的脑袋!”
孟修远闻言微愣,颇觉得不可置信:
“任少名竟是你杀的?”
之前天津桥上,“飞鹰”曲傲携一众铁勒高手来偷袭,说是为他儿子任少名向孟修远报仇。
当时孟修远心中便思考过,不知是哪位义士出手,并将这功劳归在了他的头上。
这个问题算是困扰了孟修远许久,一直不知答案,却没想到竟是张勇所为。
孟修远虽未亲手和这任少名交过手,但从他身份来看,便知道此人武功定是不低。毕竟是铁勒第一高手曲傲的儿子,又受阴癸派所选择扶持,显然不该是个寻常人物。
张勇真正习武不过三四年时间,虽是受了孟修远的指点,实在不该有这么高的本事。
张勇憨憨一笑,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单靠我一个人,自是做不到,是有旁人和我一起去刺杀的。
也是全赖孟大哥你教我的横炼功夫,让我把身子练得十分结实。
那任少名大意了,见我真气不太强,便没将我放在眼里。
我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他来砍我练得最为坚实的左胳膊。在他的刀卡在我骨头中时,我便反手一枪解决了他……”
说话间,张勇荡了荡自己的左袖,仿若全不在意地笑着对孟修远接着道:
“那任少名到死也猜不到,世上竟有孟大哥你这样的奇才,创出这样神奇的功夫,让我这般愚钝之人也能练成高手。
可惜那夜之事不好传出去,否则,我这无名小卒的一条胳膊,竟能换了他这样大人物的性命,也算是江湖奇闻了……”
孟修远闻言,望着眼前张勇眉头微皱,心中颇为感慨。
从刚才见面开始,孟修远便一直没有提起张勇这条缺失的手臂,甚至是目光都有意避开,为的便是不想让张勇提起伤心之事。
没想到此刻张勇主动说起此事,竟如此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孟修远猜不出他是真的全不在意,还是故作洒脱,一时间心绪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半晌,他才轻叹了一口气,沉声朝张勇说道:
“勇子,这事是我不好。
我既已了解这阴癸派和铁骑帮的龌龊事,便早该抽出时间,去将这畜生宰了。
再不济,我也该给你一个联络方式,让你遇上事情之后,能找得到我。
你无辜缺了这条手臂,许是有我一半责任在其中……”
张勇见孟修远如此,反而又是憨厚一笑,摆了摆手朝孟修远说道:
“孟大哥,你多虑了。
斩杀那恶贼之后,我怕被他背后势力报复、怕牵连到家中父母,便借用了你的侠名留下。
单这一件事,我便不知该如何感激你。
再者说,我当时知道你在哪,也不会去找你帮忙。
毕竟这样的好机会我一生许是都碰不上几次,又怎么会放弃呢……”
说话间,张勇忍不住又仰头喝了一杯酒,面色微微醺红,略带酒意地痛快说道:
“孟大哥你记得么,我和你说过。
我之所以追随你的脚步,从那间小酒馆中走出来,便是要见识一番这世界的广大,体会我这仅有一次生命中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