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当山上过往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孟修远靠着水磨工夫,确成功练成了《长生诀》七幅人形图像之中的后两幅,将天地之间的阴、阳两股精气吸纳进丹田之中,积蓄起了不少长生真气。
可由于本来一身雄浑北冥真气的干扰,他却一直无法将其实际应用,亦无法让这长生真气于经脉之中自由流转,体会其中奥妙。
本来依照常理,孟修远该是废掉这一身北冥真气,全力重修《长生诀》的。
可是一来这十年苦心积累不容易,孟修远有些舍不得,二来逍遥派的功夫与人身性命关系甚密,若是陡然废功,孟修远怕会伤到自己身体根基。
几经考虑之下,孟修远决定给自己一年时间,去探寻让《北冥神功》和《长生诀》和谐共处的可能性。
若到了时间仍没有结果,那无论代价多大,都也要废去一身北冥真气,为修炼《长生诀》扫清障碍。
直至被鲁妙子当做救兵请到飞马牧场之前,这一年时间已经将尽,孟修远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办法。
好在是和绾绾这阴癸派妖女的一战,帮了他的大忙。
“当时为防那妖女逃走,我只能强以《北冥神功》吸收她的天魔真气,将她粘在那根丝带上。
我本以为,有替老先生你化解天魔真气的经验,对付她不成问题。
谁想,这婠妖女反应极快,竟将她那天魔真气纷纷凝聚成针,锋锐异常,叫我一时间难以化解。
至后来,这妖女近半的天魔真气都化作气针流到了我体内,在我经脉之中肆意走窜、大行破坏。
也就是因此,我这身中的北冥真气和长生真气感受威胁,才被迫一起应敌,在这个过程中渐渐互相融合……”
孟修远以平常语气向鲁妙子诉说这其中缘由,神色澹然。
可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先生,却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其中的万分凶险,不由当即咂舌道:
“啧,孟兄弟,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身体之中三种真气混杂,其中还有那阴癸派小妖女故意害你的气针,如此状况,放在天下任何一个高手身上,都早已经是气海损毁、经脉寸断了。
你当时竟还能强行出招斩杀两个阴癸派长老、曹应龙,并将那小妖女逼得近乎殒命……
也就是你身体强悍、经脉坚实如铁,才扛得住如此折腾。”
孟修远微笑摇了摇头,朝鲁妙子道:
“老先生莫要夸我,我可也是因此吃了不少亏。
否则怎至今日,才算是调息完毕、大功告成。”
鲁妙子见惯了孟修远那谦虚的性格,同是一笑,也不和他争辩,转而开口问了一个自己十分关心的问题:
“对了,孟兄弟。
你刚才说,你得了《天魔功》一点心得,这是怎么回事?
我见你练功时那声势,可真是不小。
依我所见,你这功夫虽尚不及祝玉妍原版天魔功诡秘多变,可单以威力而论,却已经是尤有胜之。”
孟修远闻声欣然一笑,朝鲁妙子答道:
“毕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这婠妖女的天魔真气在我体内这么久,我自是想着探究、借鉴一下。
恰好我所学《北冥神功》,很多地方和这阴癸派的《天魔功》颇有几分相似,都可产生一股吸力。而那《长生诀》,则更是和这《天魔功》也好似隐约有些的联系。
两相结合之下,稍作模彷,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鲁妙子闻言点头了点头,只觉孟修远所言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