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场除了场内球童外,只剩下他们两个了,魏长源轻轻叹了口气,笑出了声,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笑。
“然然,好玩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把圈内名声鹊起的魏二公子当小弟一样呼来喝去,传出去多有面儿啊。
江悯然显然知道,跟着笑了笑,毫不脸红的承认了:“好玩啊,不过说中的,我刚还有点怕你不给我面子呢…”
“哪能啊…”魏长源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江悯然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现在还接着打吗?要不先休息一会吧?”
江悯然顺势挽上魏长源的胳膊:
“好啊。”
那家高尔夫球场除了拥有占地极广的练习场外,内部还设有桑拿spa,健身房,酒店,泳池等等娱乐设施。
作为这里的股东,江悯然来这就和自家一样,都不需要侍应生接引,熟练的走在前头将魏长源带往休闲区域带。
带他做全身按摩时为他推荐技术好的技师,带他去汗蒸房里蒸桑拿时又和他一起闲聊家常。
“我父亲一开始想让我进娱乐圈,所以很小的时候,就给我找了好几位很有名的表演老师教我学表演…”
“我妈妈希望我能不乱搞幺蛾子,好好学金融管理,踏踏实实接手我爸的位置就行…”
“我舅舅去年看到我希望我能趁着年轻多尝试下,说反正我有试错机会,就算失败了也是积累经验…”
汗蒸房里,江悯然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整个人斜靠在长椅上,长腿交叠,动作慵懒又随意。
而同样是坐着,魏长源就是挺直脊背规规矩矩的坐着,时不时捏着叉子给对面的江悯然叉点果盘里的水果块。
“你呢?”
“嗯?”江悯然张嘴吃下喂过来的水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你刚说不是说了你爸和你妈以及你舅舅的想法吗?那你自己的呢?”魏长源见他咽下去了,顺手又叉一块果肉递过去,“你想做什么?”
“我啊?”江悯然腮帮子缓慢的鼓动,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之前不知道,现在到有几件想做的事…”
说到这他停住了话头,没往下说自己想做什么,反而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的男人,语气像问句又像陈述句:“你说你会帮我的啊。”
魏长源也不闪避,直直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坚定的重复道:“嗯,对,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俩人无言对视了接近半分多钟,直到外头的房门敲响提醒他们汗蒸不宜过长,两道视线这才各自移开视线。
一个转移注意力般另起了话头:“你之前身边那个呢?”
另一个答:“你是说老赵吗?他家里有事,就休假了啊。现在新来那俩,你感觉怎么样?”
他就没指望魏长源作出什么评价,但他却正儿八经的点评道,“一般,不过也还行,最起码人看着踏实,没什么歪心思,比你早些年那个强多了。”
他说的“早些年那个”应该就是江良吧?江悯然不知道魏长源和他居然也有过交集,顿时好奇:“怎么说?”
“也没什么别的,就是之前见过几次。当时几个认识你的年轻人找不到你,估计就想通过他给你带几句话,然后他当时的态度就挺…”
魏长源顿住,斟酌的吐槽道,“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正室派头挺足的,我都差点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
“…还有这事儿?”
“嗯。”
江悯然过去招惹的情债太多,虽然他一般都会给足
分手费,但架不住总有不愿意结束的,他又总不能一个个哄,自然大多都会交给江良去处理,具体江良怎么弄,这个他真不清楚。
不过…就算知道也没什么。
从从生理健康的角度考虑,刚从汗蒸房出来的客人是不能立刻到户外的,需要在更衣室休息十到二十分钟,等身体适应才能出去。
专属休息区里,球场的侍应生早早准备了干爽的浴袍,以及茶饮。
江悯然新换了身干爽的袍子,懒懒散散的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埋头玩手机。
魏长源换了平时穿的正装,仔细扣上后每一颗扣子,从寄存处拿了手机,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居然就开始在桌子上远程处理起了工作?
也真是奇怪,明明这两个人之前交集还很少,私底下都没单独说过几句话,但彼时单独相处一室,气氛却一点也不尴尬,仿佛相识多年一般。
一个玩着手机,一个处理工作,时不时聊上几句没头没尾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