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那应该是杜宾人生第一次看流星雨。
在寒风瑟瑟的露天阳台,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透过昂贵的高清设备看到了一颗颗璀璨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
看完流星,又一起看了月球和别的星体表面,浩瀚的宇宙和星云是真的很美。当时他们说了什么来着?忘了。
好像说了很多很多话,周尔冬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杜宾当时怎么回答来着,他说因为他是他的家人?
反正那时他和陈心慧还没结婚。
“冷吗?”他捧着周尔冬的手一面哈气一面搓手,试图让他的手暖和一点,“男生体温不该这么低的,你这毛病多久了?改天我带你去做个全面体检…”
那天是真冷啊,可回忆里的周尔冬竟然没觉得有多冷,这是记忆扭曲还是感官错觉?反正后来仔细想想,当时是真蠢啊。
流星雨不算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每年都有好几场的,尤其是象限仪座流星雨,又不是那种几年几十年难得一次的。
就算是一月看不到,还有二月,三月四月都有的,一整年有好几场流星雨,实在是犯不着非得那么大冷天的去天台看的。
那次……他果然感冒了。
陈心慧不知道他夜里偷偷去天台看流星雨了,说他肯定是晚上睡觉踢被子,说着
又絮絮叨叨了一通,无外乎她已经说了怎么还是不听之类的云云。
估计是他当时的表情太镇定了,以及平时独立习惯了,因此她也没觉得生病的儿子需要多么特别照顾,吃完饭便出门上班去了。年关将至,银行很忙的。
等杜宾上门时,发现生病的小孩发着烧,脸红通通的竟然还在厨房里洗碗,他捉着他的肩膀把他从厨房推出来。
看他还在不住回头看洗碗槽那堆碗碟,杜宾叹了口气:“你别管了,我来吧。()”
在他洗碗期间,周尔冬拿着抹布出去收拾餐桌,期间瓮声瓮气的朝着厨房里的男人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头一次被关心的杜宾还挺受宠若惊的,愣了好一会儿,明明在来的路上已经吃过的他开口却是:“没有呢,我今天早上特别忙,都没来得及吃呢。”
周尔冬沉默了几秒:“我早上煎的鸡蛋饼还剩一点,我给你热一下吧。”
“哇,冬冬居然还会自己做鸡蛋煎饼呢。”杜宾连声夸赞他,好像这是多么多么了不得的技能一样,“怎么这么厉害啊!”
“很简单的…”
这夸得也太幼稚,太浮夸了吧?
周尔冬面不改色的端着盘子到微波炉跟前,飞快的打开盖子,将煎饼放进去,调整好温度和时间,按下开始。
那个男人的目光太炽热了,哪怕没有转身,哪怕没有回头,周尔冬也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跟着他在移动。
变态!!
收拾好厨房的杜宾熟练得仿佛在自己家一般,蹲在茶几柜前,拉开抽屉翻找着
“家里还有药吗?冬冬,你别站那儿了,先去休息一会儿,乖,我给你烧点开水,等吃完药好好睡一觉。”
“别找了,过期了。”
果然,家里的药已经购买很久,早就过期了,那天周尔冬吃的药还是杜宾打电话让他的助理重新买的药。
吃药时,男人特意把胶囊和药片仔细分好,放在同一张药纸上:“喏,水是温的,不是很烫了,你一口灌下去,要是觉得苦,这杯是蜂蜜水,吃完药喝一口就不苦了。”
周尔冬没接,因为感冒的关系,他的嗓音比平时的声音要更沙哑几分:“你呢,你不吃吗。你也有点感冒了吧。”
杜宾那天的确也有一点不太舒服,轻微发烧,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觉察到。
“你真聪明啊。”
那天两人一同吃了药,没一会儿又因为药物的镇定作用昏昏欲睡靠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周尔冬又感觉到了那一道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
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凑近他,很近很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