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尔冬的脸色一点点凝固。
“你之前那两起案子也不是完全完美的,还是留下了一些破绽的。”
杜宾笑得眼睛眯起来,想抬手摸摸对面少年的脑袋,却被飞快躲开了,他的手也落了一个空。不过他也不怎么生气,继续笑呵呵的讲着其实还可以怎么做更完美。
“你在要挟我?”
周尔冬警惕的看着他。
“冬冬,你能主动找我聊天,我真的很开心,但你这次,也是为了要挟我吧…”杜宾缓缓道,“我不会伤害陈女士的。”
一瞬间,周尔冬的雷达滴滴的响了起来。他本就觉得杜宾非常的奇怪,非常危险,对他怀有戒备心,对他讲的话自然也反着听。
他说不会伤害,那就是要伤害。再搭配上不久之前,他亲口说的什么可以更完美的谋杀计划,组合起来不正是妥妥的警告?
为了母亲的安全,他妥协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杜宾叹气:“冬冬,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想你能开开心心的,如果一定要我说一个愿望的话,我想你能喜欢我…”
“…………”
什么智障玩意儿?
周尔冬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杜宾,依旧不愿意相信他这话是真心的,觉得他又在胡说什么,杜宾也不解释。
他只是一言不发站起身,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一步步膝行到周尔冬腿边后,把脑袋靠在他的裤缝线位置。
那天是满月,明亮的月光顺着窗户撒到书桌,将男人略带讨好的笑映照得清清楚楚,他抿了抿唇:“我可以亲亲它吗。”
从那以后,周尔冬信了。虽然非常不理解原因,但杜宾的的确确对他存有一种特殊情感,这种情感导致他对他殷勤得不行。
殷勤到每天晚上都等着陈心慧睡着之后,会偷偷摸摸来他的房间,殷勤
()到经常借给他送水送水果的借口一次次往他的卧室跑,殷勤到愿意心甘情愿的为他收拾房间、整理床铺、洗衣服洗袜子,像个免费保姆一样。
杜宾真的很喜欢亲吻他,吻他的唇角,吻他的脸庞、他的鼻尖,喜欢到一有空便爱不释手的,一遍遍捧着他的脸庞亲吻…
周尔冬对这种事倒是不怎么热衷,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态度。
记得有次杜宾来他的房间找他,他因忙着写作业没空搭理。杜宾也不闲着,安安静静在旁边给他剥橘子,认真仔细的将橘子上每一根白色的橘络给剔除干净,再喂到他唇边。
就是喂着喂着,脑袋就到腿边去了。
原本周尔冬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他爱犯贱就让他犯贱呗,直到听到杜宾试探性的开口:“冬冬,你上次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杜宾经常询问打听一些周尔冬学校里的事,无外乎想知道他在班里关系好的都有谁,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或男同学…
其实是没有的,周尔冬平时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比较多,没什么好朋友,也没什么喜欢的人,但有次被问烦了,他故意说有一个。
当时杜宾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凝固了,但还是撑着笑说:“谁啊?到底谁啊?”
见周尔冬不回答,杜宾的语速加快,看起来很是:“哪个班的啊?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表白了?答应了?牵手拥抱了?还是亲了,难道做了?”
周尔冬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贱。”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住了。不过都已经被这么呛了,杜宾居然也没有生气,在沉默几秒后,他自认为得到了答案,那就是没有做,
于是几秒钟后,男人脸上是逢迎的笑,像邀功,更像为了取悦周尔冬:“冬冬,上次你说总在背后说你的那个同学,现在他转学了,看不到他了,你最近上课开心吗?”
这事儿周尔冬还没找他说呢,
他自己倒是提起来了。
“你烦不烦,我不是说过…”他拿脚随意踩着某处碾了碾,“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吗?”
他脸色疼得惨白,但唇边还是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可是上次你说…”
“上次我只是随口一说。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想做什么,我自己也能解决,压根用不着你在那里自作多情。”
周尔冬那年将将十七岁,身形接近于成年但又还没完全成年,像一颗将熟未熟的果子,浑身上下都是青涩的少年气。
他的长相上更随陈心慧一点,五官有一丝丝精致,但并不女气,不说话的样子也称得上是一个高冷的小帅哥。
不过那时他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看着男人布料上渐渐蔓延的濡湿,对方似乎还沉浸在什么情绪里,微张着唇喘着气…
“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