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恨与贪越来越多。被邪恶支配的世界。我们到底还能走多远?——灵云[part1·支配和被支配][thepower·力量]带来的时空扰动使杰森·梅根恢复了一些精神力,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侧这位身着法袍,形似干瘪尸骸的闪蝶单位。“贝鲁玛特·阿尔弗雷德·克里特先生?”猎王者颇感意外————这是他死后第一次听见自己的真名。“你知道吾的真名真身?”“您是猎王!是蓝石人的骄傲!”杰森·梅根是蓝石元老院的中流砥柱,饱读诗书的他怎会错过这位英雄人物的成王传记。猎王者摇了摇头:“那是诗人们杜撰的谎话,你所见到的,只有一个命运的奴隶在奋力敲打囚窗。”“怎么会呢!?”杰森讶异,还不知道这位老猎王的真正死因:“您传记有写,自从出海求学以后就渺无音讯,在海外依然心系抵抗癫狂蝶归一教的事业,还写了一本《万物大裂》汇编版”说到这里,杰森先生终于发觉老骨头的灵体形态已经不属于正常智人的范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您的灵体已经烙上苏特玛祖族魔鬼文字?为什么?您变成奴隶了么?”老骨头没有应答,他只是继续推动化身蝶的幻象法球——试图将这颗顽固的铁球驱赶出哭将军的精神世界。杰森也隐隐能猜到一部分答案————香巴拉不像九界,这里没有万灵药,没有文明社会的种种便利,甚至没有二十四小时供应的热水。猎王也是人,会生病会虚弱,会衰老会死亡的人。在《贝鲁玛特传》的描述中,蓝石元老院的同僚们称这位天才施法者为傲慢狂妄之人,无论是魔术院为代表的愚人坊,或狼母和秘文书库所代表的青金——谁都没有想到收获季的仪式中,傲狠明德会邀请这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参加成王之礼。老猎王没有接受青金授血,同时也拒绝了其他元老院的邀请,对于傲狠明德的所有延寿方案,只说了一个“不”字。从头至尾,这位学者都希望以“人身人形”来结束自己的一生。可是年老体衰的贝鲁玛特没有迈过最后一关,各种老年病找上门,依然漂洋过海颠沛流离,来到香巴拉这片陌生且蛮荒的大地,他的肉体元质正在逐渐改变精神状态,当初从自己嘴里讲出来的豪言壮语,似乎都变成了一个个笑话。不光是老猎王,同为蓝石人的杰森·梅根也是如此——他们经常会闹出许多哭笑不得的幽默喜剧。常常反悔改口,常常被自己的聪明睿智捉弄,变化多端的命运使这些智者陷入一个又一个难以用理性去解释的谜团之中。老骨头也难以用三言两语,用几句话把这段羞于启齿的难堪往事讲清楚,毕竟这是在插着尿管有阿兹海默症的年纪,遇见了歌莉娅这种使人精神焕发,再造生命奇迹的[sgfor·为我唱]——与这女魔头赌完十三局,猎王也不知不觉的认可了自己的新身份。拔尿管的方法有很多种,只要猎王一开口,傲狠明德能给他太多太多选择——过于一帆风顺的人生使这天才青年目空一切,变得飘飘然起来,有了致命的性格缺陷。直到身体虚弱年老无力,被永生者捡了个大漏,贝鲁玛特也变成了魂棺命匣里的老骨头。“吾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杰森·梅根。”老骨头奋力将幻象法球推离,黑漆漆的天与地也逐渐变得明亮,要重新回到物质位面的正常形态。“歌莉娅·塞巴斯蒂安肯定会发觉吾的存在,她知道狗绳是什么,吾只能帮你们到这一步——接下来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要当心呀”“歌莉娅·塞巴斯蒂安是犹大的三根羽毛其中之一。”“只要越过这一关,将她性命留在此地”话音未落————老骨头的灵体在瞬间粉碎,似乎是触发了命契的守秘条约。几乎是同一时间,歌莉娅只觉得手背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这代表魔鬼命契有一方违约。她立刻从行李箱取来老骨头的命匣,提起水晶颅骨,没有任何心慈手软爱才之意,毫不二话将这灵媒凭依给捏碎了。她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多年以来朝夕相处的合作伙伴————这是每逢剧目开局,赌约揭幕时唱戏念词的裁决者,是讨她欢心的主持人。要说丢骰子分胜负的游戏如果没了圈定回合制度的裁判,这乐子也少了大半。可是化身蝶刚摄住哭将军的神魂,眼看要一口将这强敌活吞,结果老骨头突然蹦出来搅局——歌莉娅可谓是一口钢牙咬碎,气得肝胆俱裂。“死!”“死!死!死!”不光是水晶颅骨捏了个粉碎,连带蒙皮魂棺一起,十来颗光华璀璨的珍贵辉石也叫歌莉娅气急败坏全都毁掉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老猎王,死了几十年的邪灵奴隶终于烟消云散。弗雷特·凯撒感受到熟悉的狱界咒力波动:“发生什么了?”“这狗奴才好大的胆!”歌莉娅红着眼骂道:“居然敢出卖我!”“看来你的个人魅力还不够呀!~”看见同伴吃瘪,弗雷特是一点都不着急,反倒说起风凉话:“用强制命令和死亡威胁来控制奴隶,其实这是最笨的办法——你要让他们发自内心的为你服务嘛!~”“你他妈的对着你自己写的一千七百多条附加协定再把这句话讲一遍?!”歌莉娅挥手打开弗雷特伸过来搂肩套近乎的胳膊:“你要敢摸我一下!信不信我喊犹大来收拾残局!到时候咱俩谁都不好过!”弗雷特立刻老实了,举着双手慢慢后退:“别激动!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呢?”这狡猾的魔鬼还想试着直接碰触歌莉娅的肉身,在对方情绪失控的状态下念咒施法侵入大脑——如果能成功,就可以直接跳过合同的劳务内容。歌莉娅犹豫再三,依然没有掏仙丹叫支援的想法————事到如今,仙胎已经破壳异变,难以恢复原状。想要重新养育达格达之釜的炼丹材料,至少需要四千多条人命投进洞府,通过东马港的各个行业,赌档和大烟带来的暴利能解决一部分空缺,夏邦有一套非常完善的人口贩卖流程,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如果犹大知道这件事了,会影响歌莉娅·塞巴斯蒂安的商誉————是的,你没有听错。就在哭将军完成蜕变,一剑劈碎使徒猎犬,磨刀霍霍向红蝶的紧要关头。在东马港的花城湾,东二街三街,西南口盐风道场两个平民区,加上鹊山街道两千多户人家,一共一万六千多人受到恐怖灵灾的侵害,数字依然在持续上升的情况下。酒神教堂慈悲为怀的教长大人,歌莉娅·塞巴斯蒂安最关心的事情,还是她的商誉。无论是内忧还是外患,歌莉娅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怕犹大提高价码,要她负责更多的仙丹洞府事务,要她时刻加班加点,照看混沌仙胎。毕竟不是每个打工人都愿意跟一个卷到尽头的老板拼上老命搏事业,或者说大部分打工者都没有这个想法——歌莉娅也是如此。要不是永生者这条大船开得足够稳,能保障这么多年的生存需求,歌莉娅或许早就和犹大分道扬镳,去花花世界里寻欢作乐了。可不要觉得这种思维很离谱,做到这个份上,活了这么久的人精,难道她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在核废水进入太平洋之前,我们都是这么想的。灾难来临时,或许东电公司整个系统上上下下最在乎的也是商誉。话说回来,这两头魔鬼全靠贪与恨而活着,也被这两种情绪牢牢绑在东马港。歌莉娅难以割舍酒神教堂带来的宗教神圣感,这个地方远离九界尘世,远离凡俗人间,也经常有货船带着洋玩意来,是个非常棒的游乐场。弗雷特的魔术工坊在这里,魔池也在这儿,要搬家去别处就得伤筋动骨,想去九界大陆,这里的货船是最快的,要找伍德·普拉克报仇,东马就是。“一起吧。”歌莉娅嘴里简简单单吐出这三个字,意思不言而喻。弗雷特收起轻蔑笑容,变回阴刻狠厉的凶恶脸色:“只要把他引到酒店里,在我的主场,我一个人就能收拾这小子。”背叛组织的话,两人讲了一遍又一遍,到了攸关生死利益所在的关键节点,歌莉娅和弗雷特不约而同的打消了逃跑的想法,可见犹大是最厉害的魔鬼,能牢牢绑住歌莉娅和弗雷特的心。[part2·混战]沿着海滨街道看过去,时不时惊起来零零散散的乌鸫,这一片黑压压的鸟群从武庚街猪肉厂的大铜钟楼一路飞到滩头,又像雨点一样,受了化身蝶的灵压冲击,齐刷刷摔成水磨石上的肉泥。化身蝶所施展的幻象法球在顷刻间破裂粉碎,变成漫天光斑————流星醒觉的一瞬间,就看见一道青蓝色的闪电击穿了眼前幻象!他并不知道,这是老骨头最后的一丝神念,不过恍惚之间听到热烈的响板声,那种声音只是闹腾起来一下子,立刻就跟着白日惊雷一起消失了。再次锁定敌人时,流星浑身汗毛倒竖,化身蝶距他只有八步!他惊异于这奇异强悍的精神控制能力,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启动狼箭步,错过了绝佳的斩杀时机!可是没有关系,化身蝶也一样,受到心灵控制失效之后的灵能反噬————它的两腿剧烈颤抖,像是陷入死门的可怜虫那样麻木失力,几乎要跪倒在地。在下一秒,流星启动了!足跟刨出飞沙,白狼骑士壮硕的身形在空气中撞出一道椭圆形的水汽涟漪来!集群架势的剑盾逼迫使化身蝶难以招架,第一时间举矛相抗——臂膀却叫贝洛伯格砍成两段!,!剑刃继续跟着流星的持械架势一路往前,化身蝶想卸力偏身,但是哭将军实在太快!它无力抵抗,于是干脆松脱断臂,放弃左半身的羽翅皮膜,要壁虎断尾挣扎求生。贝洛伯格在这畜牲的肉躯上肆意斩切,行剑改换路径,剖开软肋接着倾身往喉颈逼迫,流星不打算拖延下去了,要在这一次近身交战中定胜负!化身蝶再往低位逃,流星就立刻跟进。它扑打残翼,后肢飞也似的起跳飘飞,流星就跟着箭步前逼,化身蝶如何逃,他就如何追——这副青金半狼的肉身赐给他非凡的反射神经,几乎与猎物紧紧咬在一起。纠缠出二十来米的距离,化身蝶从贴地漂浮的状态再次落地,它提起断矛高举过头顶,却难以找到下手进攻的目标——灵体武装把白狼骑士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见任何缝隙,那蛙形盔整体呈流线造型,无论戳刺哪个部位,都会自然而然的从圆弧处滑开。它改刺为棒,狠狠抡打。熨斗盾跟着流星躯干一起运动,架势由低再次变高,他就像个抱架剑盾的拳击手拱进化身蝶的怀里,保持进攻姿态同时还能造成不俗的伤害。矛头敲上灵体武装的盾牌,化身蝶反倒是被自己夸张的肉体力量震得牙酸嘴疼,浑身上下数十张嘴巴都不由自主咬紧了合拢了,半截矛头也彻底脱手飞出。这一刻,它右肩半挂羽翅终于叫守备姿态的贝洛伯格完全割下,也暂时获得了珍贵的喘息时间,能稍稍借力逃开可是流星没打算放它跑!光明利刃完全离开化身蝶肉躯的那一刻,也是对垒双方重整态势的机会,在摘下杰森·梅根的脑袋之前,他不敢轻易断绝这畜牲的生机。要把大厨子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化身蝶似乎是被打怕了,它受了重击狼狈逃窜,在沙坑里负伤蠕行,像一条行动灵活机敏的蛇,一边挥着完好的手臂,托举杰森的脑袋低吼威慑,一边迅速后退。流星步步紧逼跟进,没有贸然动手,剑刃一直锁定着化身蝶的脑门,又看见这魔怪超速愈合的羽翅与断臂,没有找到合适的进攻机会。化身蝶想要暴起发难,叫流星一脚踩住脑袋,按了回去。它接着拧身侧翻,羽翅马上钙化覆上骨质鳞片,变成千把利刃尖刀。灵体武装受了刀刃剐蹭却完好无损,等到化身蝶完全回身来详看战果,又叫流星一拳猛击,打得脖子都断掉,一头栽倒进沙坑之中。它接着步步退后,步步挨打,瘫进浅海泥泞里,血也流了一地。但凡有嘴巴传出念咒施法的声音,那张嘴就得受哭将军的拳打脚踢,牙齿都要重新长一遍。尽管如此狼狈,这狡猾的畜牲依然把杰森死死护在怀里,从赤红的潮水中飞出许许多多癫狂蝶来,跟在这两者身后。白狼骑士没机会夺走杰森·梅根的脑袋,他手边也没有万灵药。似乎局势就这么僵住了。“笼中鸟死了。”灵能道具里,一个形似沙漏的密封玻璃瓶中,由蜜蜡雕琢的夜莺鸟儿已经被一团漆黑的火苗吞噬。这火苗像是被瞬间冻结了,它的形态好似凶残嗜血的狂躁黑蛇。“沙漏”顶部的商神杖标识说明,这件道具来自世界卫生组织,也是弗拉薇娅与杜兰投诚以后,人类世界为了接纳授血怪物所安排的工作单位——同时也是监视单位。当弗拉薇娅的精神状态产生剧烈的变化,并且再次获得阴阳魔界的力量,这笼中鸟就会被黑蛇所杀。而此时此刻,伍德·普拉克跟着“沙漏”底部的指南针,找到了东马港花城湾,作为安理会的一员,作为傲狠明德与凡俗世界的外交大使,他一直都是弗拉薇娅的第二监护人,必须追查到底。当他来到花城湾的沙滩,远远看了一眼哭将军和化身蝶,又看见更远处堤坝方向,弗雷特·凯撒的魔池入口处,在消防管理处司耀局——穿着夏莉·奈特女士裙子的杜兰小姐和魂器爸爸正在斗法。另一边听涛港三号码头还有起源魔法的灵能潮汐,应该是喀秋莎和学生们试图利用战王的手和boss的牙齿继续召唤战王化身,毕竟这套触媒组合能使用很多次。龙舌兰日出大酒店的一楼,呱呱船长和伊森先生在街头卖唱,哪怕街上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他们依然假装成吟游诗人,要留在敌人的地盘当暗哨,实在是太敬业了。整个场面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喔真热闹。”伍德刚刚和汽轮船的引水员告别,引水员小哥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跑了,连小费都没要。从指尖跌下两张红艳艳的猫咪钱,伍德终于看清了魂器爸爸的模样。巨人的子嗣在黑夜帷幕所化身的藤条陷阱里举步维艰,被杜兰女士逮住了。正在承受闪亮火花的轰击。伍德如此形容着。“那是一种什么新奇的性虐方法?哦!哇哦!”“屎都打出来了天哪”“他真的像我吗?”:()深渊专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