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常川看了看身侧的人,道:“这是……什么剑法……你……我早该审判台上杀了你的……”
他头一歪,就这样咽了气。
而季识逍,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他的目光落到了归雪的众人身上。
孟越思护着程若往后退了一步,道:“季师弟……”
那目光里的杀意,是真切的,不论为何师弟会变成这副模样,归雪都不能再死一个人了。
季识逍的目光闪过,手里握着的剑忽而颤抖了一下,接着继续向前走去,除了归雪的人,其余之人皆被他的剑或重伤,或死于此处。
一直到晏浮瑾姗姗来迟,以众多铁甲将季识逍团团围住,再以刀剑对向他。
晏浮瑾望了望还活着的修士,声音悲切:“此人强行攻入大慈悲寺,以大慈悲寺之人的性命,逼迫我交出破军剑……”
他举起手中之剑,一片大义凌然的模样,“没想到他反而被破军剑所控制,如今剑灵正附着在他身上,诸位放心,我一定诛灭此魔!”
*
窗外时不时传来些吵闹声,乌梦榆推开窗看,却只能看到有雾蒙蒙一团,晏浮瑾在她的房间里设下结界,又以铁甲守住房门。
无处不在的不安感将她裹挟住,就在她忍耐不住准备强闯之时,晏浮瑾终于赶来了。
“不好意思,让仙子久等了,不过今天的婚礼,大概是办不成了。”晏浮瑾也换上了喜服,但尽管都是红色,这衣服上的血色也依旧那么明显。
乌梦榆忽觉一阵头晕,道:“你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嘛,你随我来就明白了。”
乌梦榆跟着他往前走,厚厚的铁甲围在他们周围,从铁甲的间隙里,乌梦榆得以窥见路上的血,倒在血泊里的人,凋零的桃花瓣里沾着血色。
痛苦的哀叫之声更是在耳边从没有停息过。
是谁?
破军大开杀戒了吗?
她盯着那倒下那些的人的剑伤,看了许久许久,感觉自己的思考都停顿了。
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
一定是破军干的!
可是,思想就像风一样不会停息。
那分明是归雪的万骨枯之剑。
晏浮瑾走在她身侧,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就在前面了,这事情,我想总比我们的婚宴重要,只能委屈仙子。”
乌梦榆看着眼前紧闭的屋门,忽打了一个寒战,可她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
季识逍被锁链捆住,就像是昔年破军剑被捆住那样,两具铁甲站在他的身侧。
他的脚下放着破军剑,此时剑身上血迹斑斑,分不出原来的色彩,屋里的血腥味被风一吹,仍是久久不散。
周遭站的人,皆是十派里熟悉的面孔,他们面带怒色,几乎是对季识逍破口大骂着——
“你是何等的心狠手辣!这可是我十方派的长老,平日里与你无冤无仇!你竟如此杀了他!”
“手中之剑,做何种事情不好!偏偏对准无辜之人,你究竟是何派的弟子,我今日定要替你师门教训你!”
“师姐!我们不过是来参加婚宴,为何,为何……”
乌梦榆和晏浮瑾一进入这屋,所有人的视线都投过来,连季识逍的目光也望过来,他的右眼之中还是熟悉的黑色,左眼里同破军的红色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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