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成婚”这两个字,乌梦榆眼皮一跳,应付了涂前辈两句,没忍住看了看季识逍,他看起来毫无所觉的样子,垂着眸,面色如夜刀一般。
哼!
涂见意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欢喜有后辈来的,这几日做的菜都是拿手菜。
“涂前辈,您是知道我有个姐姐的吧?她就是您提过的那位剑尊之前收的弟子?”乌梦榆趴在桌子上。
这桌上已摆了三菜一汤,汤是蛋花汤,淡黄浮在汤里,升起一团薄薄的白色雾气。
涂见意端上来一道酱肘子,道:“唉,那孩子也是可惜了,天资也颇为不俗,就是运道太差,执念太深,冬虚当年也觉得很可惜。”
他摇摇头:“只是我到底不是归雪宗的人,说这些事情未免有背后道人长短之嫌,怎么,你没有问你爹娘吗?”
乌梦榆:“我已寄了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回信了。”
酱肘子的香飘在虚空里,毫不客气地蹿进她的鼻尖。
“前辈,这只有肘子吗?该来点酒才合适啊。”
涂见意笑道:“你等等,我给你找找,我放地窖里了。”
窗外是整整齐齐的树,偶有几只小鸟飞过,路上的行人在灯火之下走得慢吞吞的,在这样喧嚣而平凡的夜晚,却有一声呼喝突兀地传了进来——
“乌梦榆,出来!”
——是昨日姜怀芷的声音。
乌梦榆手握在了霜翘剑上。
姜怀芷还是两天天前的黑衣打扮,脚踏在飞剑之上,黑发迎风飘扬着,神情里淬了冰一样。
“碧吾心能者得之,你以诡计骗我,我没能识破,算我输了。”
她从剑上跳下来,手轻巧地握住剑,道:“不过,你不远万里来宝翠洲,所图当还有沧海珠,”剑尖直对着乌梦榆,“我是不会给你的。”
季识逍上前两步,下意识将乌梦榆挡在了身后。乌梦榆摇摇头,走出来对上了姜怀芷的视线。
沧海珠在姜怀芷身上吗,难怪怀谷方丈当时言沧海珠与归雪渊源颇深。
可是,姜怀芷是怎么知道她此行目的。
“我此前并不知道沧海珠在谁手上。”
她手中的霜翘剑却利落地出了鞘:“不过……阁下,说话的时候,烦请不要拿剑对着人。”
两柄剑在虚空里遥遥地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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