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霜翘剑,把某只已经呼呼大睡的麻雀放在桌子上,听风一触到冰凉的桌子,立即醒了过来。
“小乌,你这是干啥啊,你还要出门吗?”
乌梦榆在嘴边比了“嘘”的动作:“你小声点,你睡觉吧,我出去啦。”
自怀谷方丈传授她“如意”剑法以来,她还没有什么机会练这门剑法。
夜晚的南雪城里,寂静得只剩下风声。
听风尽管很困,也迷迷糊糊地跟了过来:“这三更半夜——小乌,你竟然要练剑?”
乌梦榆把霜翘剑拔|出来,“请不要用‘竟然’这个词,你以后应当把这视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麻雀来精神了:“你是受什么刺激了不成?我寻思着也没有吧,再说了,你在归雪那么多年,可也没被刺激成这样啊。”
乌梦榆严肃提醒:“注意你的态度,你这是跟未来剑尊说话的态度吗?”
她绷不住严肃的表情,笑了笑,“不是啊,怀谷方丈托我重责,又把大慈悲寺的神通传给了我——”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受人之托,总该认真去做吧。”
话说到这里,她的手指从霜翘上拂过,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剑决以“守”字为先,和这南雪城温和的勃勃生机倒有一两分相合之处。
说来也是很奇怪,当初方丈传给她剑法的时候,她分明觉得什么也不记得,这时候使起剑来,却也能回想起七七八八。
剑意如流水迢迢,从第一式到最后一式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剑招,没有很差的,相应的,也没有很惊艳的一招。
乌梦榆完整地练了十几遍,只觉得自己仍是用得磕磕绊绊,本就是剑意不锋芒的剑,到她手里更是杀伤力没剩几分了。
她心下叹了口气,好在在归雪的那些年她常常经历这种事情,也并不觉得懊恼,坐在台阶上歇了一会。
这座院落里的台阶上冰冰凉凉的,她的心却前所未有得一片宁静,自离开归雪之后,好像一片广阔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听风趴在一旁,目光四散游移着,落到某处的时候忽然停了停,接着它问:“你为什么不让小季陪你一起来练啊?”
乌梦榆道:“你懂不懂什么叫韬光养晦、一鸣惊人呀?”
其实吧,她这如意剑法还没练过几次,此时在季识逍面前用出来,必定是错漏百出……呜,还是等她练一练再说吧。
乌梦榆仰起头,这时她才发现,离开了碧吾树遮天蔽日的枝叶,这露出来的天空之上,竟然缀满了星星,映着黑沉沉的夜色也明亮了许多。
她用手撑着下巴,仰着头,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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