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无奈叹息一声,和亦嫣移开了视线,紧张地问桌子旁坐着开药方的黄府医:“那侧福晋和她腹中的孩子没事吧?”
黄府医的手一顿:“王爷放心,只要侧福晋保持心绪明朗,便不会再动胎气。”说着,他再续上最后几个字,然后将写好的药方交给旁边的可碧:“你就按这个安胎的药方,熬给你家主儿喝,一日熬两次,连续服用三日即可。”
可碧点头应下,就告辞去抓药先了。
而等黄府医也走后,胤禛又重新坐回亦嫣床边,低头道:“黄府医的话你也听到了?今后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胡闹了。”
乖乖躺在床上的亦嫣闻言,像个小鸭子一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爷。”
说话还带着点小哭腔,就跟个乖巧小朋友似的,可爱的紧。
真是让胤禛一丝气也生不起来。
他俯下身亲了一口亦嫣的脸,柔声道:“好了,接下来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户部衙门了。”
亦嫣下意识点头,但旋即想到什么,就立马喊了一声:“爷。”
胤禛:“嗯?”
亦嫣内心纠结了一瞬,还是问道:“就是我晕倒的原因,福晋她不知道吧?”
毕竟年氏以后可是她儿媳妇,自己却曾因为她儿媳妇晕倒,而且还是吃年氏和胤禛的醋,这可不得尴尬死?
胤禛也从亦嫣小表情读出了她的意思,好笑道:“放心吧,福晋只以为,你是孕吐加中了暑气才晕倒的。”
亦嫣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然后笑道:“那爷,您去吧,我要睡觉了。”
瞧见亦嫣这副小没良心的模样,胤禛也没和她计较,只是又低头在她额头又落下一吻,便起身离开蒹葭阁。
不过弘晖和年氏的婚事,也只是两家先互相通信一声,如今还未正式赐婚,所以外头还不知雍亲王府和年府即将成为亲家。
这日,早晨的阳光正好,空气中又带着丝丝凉气,正是适合晒太阳的好时光。
所以亦嫣让人搬来张椅子来院子,然后就躺在睡椅上沐浴阳光,补补钙。
正享受着日光浴呢,忽然外头守门的铃兰进来禀道:“主儿,钮祜禄格格求见。”
自从上次亦嫣代替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去照顾染上瘟疫的胤禛后,钮祜禄格格便十分感激她,因此时常来蒹葭阁这里看望有孕的她。
不过她一般都是在请安后那段时间来,不到中午又走了。
亦嫣猜测,她应该就是为了避免在蒹葭阁遇到胤禛吧。
如此有分寸感的人,亦嫣也愿意她常来蒹葭阁。
所以她立马就命人将钮钴禄格格请进来,顺便让身边的乐雪,去小厨房端些糕点来招待客人。
钮祜禄格格一进来,便向亦嫣行礼:“给侧福晋请安。”
亦嫣扶着肚子挥手道:“快起来吧,今儿我这里做了你喜欢的驴打滚,快坐下一起用吧。”
两人都是糯叽叽糕点的爱好者,所以两人吃糕点的口味,还颇为相似的。
钮祜禄格格笑容可掬道:“谢谢侧福晋。”
坐下后,她从自己的宫人手里接过一个包袱:“妾身为侧福晋您腹中的孩子,绣了一些肚兜和袜子之类的物什,您如果不嫌弃妾身针线粗糙的话,可以留下给小阿哥用。”
她说完,便打开了包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然后献宝似的,捧到亦嫣面前。
亦嫣看了看,里面有肚兜、袜子,还有一顶绣得活灵活现的虎头帽,从这些东西可以看出,钮祜禄格格的绣工精湛了,她拿起那顶虎头脑打量道:“哇,钮祜禄格格,你的手艺和绣娘手艺比,简直不逞多让。”
钮祜禄格格昂头笑眯眯道:“这点小玩意能入侧福晋的眼,妾身也就开心了。”
亦嫣笑道:“自然喜欢,这些东西你也绣了很久吧?”
连肚兜上的图案用的都是苏绣的绣法,苏绣可是最费时费心力的绣法。
钮祜禄格格腼腆一笑:“还好,只是绣了两个月而已,要不是妾身第一回尝试在虎头帽上用苏绣,我还能更快些。”
亦嫣一怔,两个月啊?那么长时间,她给自己的孩子绣都没那么有耐心,所以她由衷感谢道:“我就替我腹中的孩子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