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知道这怪不得珍珠,毕竟没人知道福晋仍对侧福晋心存芥蒂。
大家都以为福晋把侧福晋当作是大阿哥的救命恩人,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随主,对蒹葭阁的宫人也是礼让有加,蒹葭阁那边的宫人也从不因此而骄纵,对她们正院的人也是态度谦和有礼,这一来二去的,两边的宫人都交往出了交情了,有些人还当朋友一样的处着呢。
这些念头只在吉嬷嬷脑海里过了一遍,眼下她担心福晋又钻牛角尖,想了想她还是唤了一声:“福晋。”
“那就走蒹葭阁那条路吧。”吉嬷嬷还未开口,四福晋便自己做决定了,然后扭头问珍珠“今儿小厨房是不是做了荷花酥和玫瑰酥?”
珍珠想了一下:“回福晋有。”
四福晋颔首:“都去装上。”
珍珠应了声是,便快步回去让人装糕点了,待珍珠走后,四福晋撇了一眼旁边的吉嬷嬷:“嬷嬷。”
吉嬷嬷立马应声:“老奴在。”
四福晋目视前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省得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
吉嬷嬷神色一愣,然后低下头颅:“是,是老奴僭越了,还请福晋责罚。”说着就跪了下来。
见吉嬷嬷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四福晋心头一酸,敛眸弯下扶起吉嬷嬷道:“嬷嬷,我也从未想过真正疏远过嬷嬷,你日后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像今儿这般小心。”
吉嬷嬷先是一怔,然后感激涕零应了是。
这时珍珠也装好了糕点出来,四福晋对吉嬷嬷道:“我去了,你和禄嬷嬷就待在正院吧。”
吩咐完,她就带着珍珠珊瑚两人,往蒹葭阁的方向而去,在路过蒹葭阁的院门时,四福晋在门口停住了,然后扭头对身旁的珍珠:“将糕点送进去吧。”
亦嫣望着桌上的荷花酥和玫瑰酥,不由泛起嘀咕,四福晋怎么知道她最喜欢正院里的这两道糕点?
她在正院对这两道糕点的喜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算了,不想了,既然四福晋路过都惦念着给她带糕点,那她自然也不能辜负,这般想着,她美滋滋拈着手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
旁边的乐雪见状忙阻止道:“主儿,主儿。”
亦嫣停下动作:“怎么了?”
乐雪指着亦嫣手中的糕点,支支吾吾道:“您要不要让人先来瞧一瞧再尝?”
亦嫣咬下一口荷花酥:“不必了,你担心的情况不会发生的。”
如今她已有一儿一女,四福晋犯不着给她下绝育药,更何况这还是四福晋本人亲自送过来的,她出事,四福晋也落不了什么好。
而且…她早早就觉得四福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说不上哪儿不同,好像是待人似乎更真诚了。
乐雪放心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想起另外一件她更担忧的事:“主儿,四爷为何忽然招福晋去前院啊?”
难道是四爷见主子不去塞外,就打算带福晋去?
亦嫣再咬了一口糕点,含糊不清道:“应该是四爷有事要交代福晋吧。”
“福晋坐吧。”坐在大厅的胤禛请道。
福晋恭敬应了声是,就在案首旁的另外一张椅子坐下了。
胤禛往右斜了眼四福晋,端起手中的茶杯,低抿了一口,方开口:“你应也听到我要随皇阿玛去塞外的消息了吧。”
四福晋点头:“适才苏培盛已和我说过了。”
胤禛点头:“这次我打算也带弘晖一起去。”
四福晋猛然抬头,眼中竟是担忧:“可是爷,弘晖身子如此羸弱,怎能受得了一路上的舟车劳顿?”
胤禛放下茶杯,安抚道:“放心,我问过太医了,弘晖身子能承得住,而且弘晖今年已十一岁,再过几年也十五岁了,你也总不能将弘晖整日拘在府里,怎么样也要迈出这一步
“正好趁着这个契机,让他多与堂弟兄们接触往来。”
四福晋明白四爷这也是为弘晖今后着想,所以尽管她担忧弘晖的身体,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胤禛见打消了四福晋的顾虑,这才牵出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有一事,侧福晋说她要和你一起留在府上,就不随我去,所以这府上的事情,我就都交给你们了。”
说着就端起茶杯,低饮了一口。
四福晋一怔,这多好和四爷的机会,舒穆禄怎么会主动要留下来?还是说是舒穆禄不忍心留她一人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