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这么久,肯定已经虚脱了。
沈青雪全身都松下来,顺着墙往下坐,余光瞥到走廊尽头风尘仆仆的人,他惊呼出声:“大哥?!”
沈元白一身军绿色的衬衫,衣摆扎进黑色长裤里,身影修长清隽。
什么也没有拿,显然也是匆匆赶过来的。
“哥!这儿!”沈青雪又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
沈元白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问:“阿软呢?”
“产房,刚生完,大的是外甥女小的是外甥。”沈青雪看了一眼,他说:“都挺像我。”
沈元白眉眼平和,清澈温柔的桃花眼眼底带着一丝疲倦,他略微颔首,走到产房外面。
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他驻足片刻,没有进去。
“元白?”沈霄和苏定邦刚才去阳台抽了支烟,看到大儿子他颇为讶异。
“爸,苏叔叔。”他点头打招呼。
“你从西南军区回来的?”
“是。”沈元白眉眼温和:“阿软还好吗?”
“没什么事,长风在里面。”苏定邦说:“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放心。”
沈元白淡笑颔首,但是没有离开,只是坐到苏驭旁边。
苏定邦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苏娉从产房转到普通病房,两个已经洗干净的小娃娃放在她旁边,医院的床位向来宽容,这个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陆长风蹲在床边,喂她喝嫂嫂刚才送来的清粥。
现在是将近七点,除了沈元白和沈青雪,其他人陆长风都让他们先回去了。
都是长辈,陪着熬了一夜,怕他们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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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娉手指勾着薄毯,看到襁褓里两个脸通红皱巴巴握着拳头睡觉的小朋友,她虽然声音有些虚弱,但还是笑着揶揄:“确实是像你啊,陆团长。”
陆长风把粥递到她唇边,看了眼两个丑家伙,他说:“我觉得还是像沈青雪比较多吧,外甥肖舅,你们又是双生子。”
“我觉得比较像你。”
“行,像我。”陆长风想起之前在产房外面听到的隐忍的叫声,他沉默片刻,问:“疼吗?”
“疼。”苏娉咽下粥,委屈巴巴道:“在待产室就很疼了,可是我经常要来医院和艾主任她们打交道,我怕自己哭会让她们觉得我很脆弱,以后连试药上面的失败都承受不了。”
“怎么扯这么远,不会的。”陆长风忍不住笑道:“她们不会因为你喊疼就觉得你是个很脆弱的人,哪个脆弱的人会在快生产前一个月还在研究所工作啊。”
“我们苏医生已经勇敢了,就算哭出来也一点都不会怎么样。不过这样的勇敢经历过一次就好,以后不生了。”
他站在产房外面那几个小时,一直在想,她在里面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明明很怕痛,针灸都能红了眼。
“嗯,不生了。”苏娉叹了口气:“那我们只能有两个像爸爸的孩子了。”
陆长风无言以对,见她还有力气对自己开涮,也就任由她来。
喝碗粥,她实在撑不住了,偏头睡下。
男人扶着床沿缓缓起身,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盯着妻儿看了一阵,这才去外面。
沈元白明显是累了,他在闭目养神,沈青雪在喝陆家嫂嫂送来的粥。
陆长风朝沈青雪稍微扬眉,刚才的铝饭盒放在他旁边:“我去给我爸妈打个电话,你帮我把碗洗了。”
“行,你去吧。”沈青雪含糊不清道。
陆长风看了下沈元白,然后去借医院的电话拨号。
他是想问陆政委要不要给孙女孙子取个名字,陆政委把起名字的权利交给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