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不为难,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西宁侯更加匪夷所思:“你想去厉北?”
“是。”
“厉北可是苦寒之地,物产贫乏,那里的百姓不一定听从你的管教。关键是,厉北毗邻北缙,鞑子烧杀抢掠之事时有发生,很多人因为这个缘由想方设法打通关系躲开厉北。没想到你……哎。”
杭嘉昱不甚在意:“无论到何处任职,都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都一样为百姓谋福,又有何不同呢?学生厚颜,请侯爷成全。”
西宁侯思索片刻,只能道:“好,我会帮你的。”
“多谢侯爷。”
西宁侯并未让他告辞,又问道:“令堂身体还好吗?”
“多谢侯爷让姜兄送去的药材,母亲身体好了很多。”因为姜明暄有心与他结交,再加上西宁侯对他的帮助,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那就好,那就好。”西宁侯呡了口茶,“你的亲事可考虑过?”
杭嘉昱苦笑:“这种事急不来。”
西宁侯若有所思,点点头:“我知道了。”
酒宴散后,柳氏和西宁侯亲自将客人送走,还特地嘱咐姜芫一番。
直到再也看不到柳氏的身影,姜芫才放下帘子,鼻子也不由自主酸了。
下一次来姜家看望柳氏,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想到刘清妍与柳平舟,她心情更加郁郁。
陆维景看出她心情不好,安慰道:“若是你想岳母了,可以回姜家看望。当然,也可以派人请岳母去陆家。”
“多谢世子。”姜芫报之一笑,虽然并未当真。
刚要开口,突然马车一晃,姜芫一下子倒在他怀中。
熟悉的馨香传来,一下子抚平了他心中多日来的燥郁。忽而有种近乡情怯之感,他不敢伸手揽住她。
“外面怎么了?”他冷声道。
瑞兴在外面喊:“天色晚了,前面有块石头小的没注意。”
姜芫从他怀里起来:“瑞兴何时成了车夫?”
陆维景怀中一空,连带着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瑞兴的用意,只可惜身边这个傻姑娘什么都看不出来。
马车继续前行,瑞兴不敢故技重施,万一再被公子派去收拾夜香就不好了。
小几上的灯火随着马儿步伐晃动,两人的影子映在车壁。
“我听六妹说,她随着三婶去宁国寺上香的时候看见了世子。”
陆维景道:“是皇后娘娘想请空明大师去宫中讲经。”
“这种事还需世子亲自去?”
陆维景面不改色:“空明大师与那些达官贵人不同,就连陛下都对他以礼相待,我亲自去请他是应该的。”
其实,他是因为那个梦和姜芫讲的故事特意去见空明大师的,可是他听空明大师说了一大堆,还是云里雾里,不甚明白。
他只知他需要等,等契机一到他想知道的事自然会想起来。
只是因着姜芫,他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