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面色羞赧:“娘,我才嫁进去不到两个月。”
“我当然知道。只是大房子嗣单薄,我就不信陆老夫人不着急。”柳氏拍拍她的手,“娘说这些,是为你好。”
姜芫顿时蔫了:“我知道了。”
柳氏揉揉她的头发:“对了,现在陆家是二房管家吗?”
“是。”
“我就猜到是这样。但即便是二房管家,你也不能懈怠,要时刻牢记我教你的,在陆家也跟着学,免得上手时手忙脚乱,让陆家人看笑话,让陆老夫人失望。不然,再想要回中馈就难了。”柳氏语重心长,“阿芫,你明白吗?”
“嗯嗯。”姜芫连连点头。
柳氏还是愁:“我真是不放心你啊。”
姜芫有些内疚,抱住她的手臂:“娘,我在陆家过得很好,你不要总是为我操心。”
“你可是世子夫人,要注意的事可多了。现在陆老夫人念着你年纪小又刚嫁过去没多久,才让陆家二夫人帮着管家。可实际上,陆家是大房的,这一点你可要牢牢记着,不要让‘鸠占鹊巢’成为理所当然。”
“娘,世子说了,只要他是一天世子,陆家的一切谁都抢不走。二夫人现在管家,也不过是白白劳心费神罢了。”
柳氏摇头叹息:“我的傻阿芫。女子本就生活在后宅一亩三分地,思考问题和处事方式怎么和男子一样呢?只要你放权的时间太久,那些仆婢可就不记得谁是陆家真正的女主人了,他们只知道在谁手底下讨生活,谁管着他们,谁给他们发月钱。时间一长,他们自然认谭氏为主,被她的小恩小惠收买,谭氏也可将府上重要的管事换成自己的心腹。届时你要与谭氏争就难了,她要害你,就容易得多。
再者,只要手握权力,总是会往自己院里捞好处,观之谭氏的出身和气度,更会贪得无厌。当然,她代你管家,素日让她尝点甜头也无妨,可是她捞了多少,你心里要有数。若是她捞的太过,你须得提醒她、警告她,让她不敢看轻你,不敢得意忘形。必要之时,也可震慑仆婢,让他们牢记谁才是陆家真正的女主人。”
姜芫:“……”
好麻烦。
柳氏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可别嫌麻烦,这都是为你以后接手做准备。”
姜芫心知柳氏是为了她好,虚心接受。
这时,翠云匆匆行来,与柳氏说了什么。
柳氏起身,对姜芫道:“今天人多事忙,我不便多多陪你,先去前面了。”
“娘去罢,我在这里坐一坐。”
送走柳氏没多久,姜蕙和姜蕙就来了。
多日不见,姐妹再见,并不生疏,尤其姜蕙时常出入陆家。
几人说笑一会,姜芫突然想到:“大姐许久未回娘家,怎么今天的场合也不见大姐?”
姜菀与姜蕙对视一眼,叹道:“三姐可知,大姐小产了。”
姜芫骇然:“小产?”
姜芷与严良成亲多年,才有了身孕,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
“是啊,祖母也很是惋惜呢。”
“此事我并未听说,不知祖母可派人去看望大姐了?”
姜蕙怅然:“三婶去看过大姐了,只说大姐很好,并未伤到身子。”
实际上,姜芷根本不想见人,周氏也会察言观色,只是略坐了坐就回来了。
姜菀撇撇嘴:“依我看,此事说不定有蹊跷。谁不知道安远侯府的内院最乱,安远侯妻妾成群,还有个表妹贵妾。侯夫人虽说是当家主母,可是管家权不在手上,世子也不与她亲近。就算她想查,也无能为力。但好处是,侯夫人性子软弱,不会拿捏大姐。”
“对了,听说豫王长子身体不好,连太医都请过好几拨,皆是没大的起色。豫王妃也是着急了,竟然纡尊降贵亲自去济世堂请宁大夫。宁大夫不愧是医者仁心,并未因为与康家的私仇拒绝豫王妃。”姜菀低声嗤笑,“不过我想,最不希望豫王长子好起来的就是严含蕊了。”
姜蕙扯扯她的袖子:“六妹,不可胡言乱语。”
“嘿嘿,咱们姐们说些悄悄话有什么不可以。倒是三姐,是不是每天只想着三姐夫,都忘了外面的事了?以前三姐可是很爱热闹的。”姜菀揶揄道。
姜芫心思飘忽,还是配合她做害羞之状。
姜菀啜了口热茶,状若无意道:“前几日我随着母亲去宁国寺上香,竟然看到了三姐夫。我还以为是三姐与三姐夫同游,打算去找你说话来着。谁知恰好遇到三姐夫孤身一人下山,我便知三姐不在。而且,我听说,三姐夫特意去见了空明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