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感觉到疼。
想了想,她用力推着他:“陆维景,你起来。”
陆维景以为她后悔了,不愿起来。
姜芫狠狠拧了他一把:“起开!”
陆维景深吸一口气,只能起身:“怎么了?”
“你——”姜芫吃惊,指着他道,“你……你流鼻血了!”
再低头一瞧,她抹胸上绣的粉色荷花被染成暗红色。
“陆维景,你可真是……”她抽出身后的枕头挡在胸前,“我去叫人打水。”
陆维景摸出一手血,神色尴尬:“别去。”
姜芫拢住寝衣,胸前的粘稠让她难受得紧:“难道你想这个样子睡觉?”
陆维景当然不想,但是更不想让丫鬟知道,他因为鹿肉和鹿血酒吃多了而上火流鼻血!
姜芫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羞窘,暗暗好笑:“那我只让人打水,不让她们进屋伺候。”
陆维景点了点头。
姜芫系好皱巴巴的寝衣,又披了件外衣,去了外间叫双画打盆水来。
少倾,双画端着盆水进来:“少夫人,您要水做什么,奴婢帮你。”
姜芫双手接过:“不必,你先出去,一会再来拿盆。”
却没得到双画的回应。
姜芫奇道:“怎么了?”
却见她脸色一红,转头就走:“奴……奴婢知道了。”
姜芫对着门口站了一会,一低头,突然看见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她的影子,脖颈处多出一片红点。
怪不得方才双画那种反应。
真的太丢人了。
她端着水进了寝屋,搁在床前的绣凳上,没好气道:“自己收拾。”
陆维景自知理亏,轻咳一声:“实在对不住,一会我们再……”
姜芫飞来一眼,冷哼道:“不要了。”
发生这事,他还有心情吗?
说着,把帕子浸湿,拿了一件干净的抹胸和寝衣去了屏风后。
一切收拾停当,姜芫忍住羞恼唤双画把盆拿出去。
陆维景望着她,身上那股燥热迟迟没有褪下。
想了想,他还是穿衣起身。
姜芫抬眸睨他一眼:“你去何处?”
陆维景叹息一声:“演武场。”
大晚上的,演武场乌漆抹黑空无一人,他迎着风练了好几套枪法,出了一身汗,才回到世安院。
这个时候,绿烟守在门外,看见陆维景从外面回来有些惊愕。
忙行了礼:“世子。”
陆维景脚步一顿:“夫人呢?”
“夫人睡着了。”
陆维景觉得心口疼。
她竟然睡着了?
她竟然好意思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