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放过她啊。”郑濯眼睛赤红,狠狠喘着粗气。
他风轻云淡道:“不是我不愿与她和离,是她不愿放过我。郑公子有闲情与我争辩,不若找机会劝劝她。”
“你——”也不知郑濯一个文弱书生,哪来的力气,竟是将他掼到地上,自己也跟着跌倒。
地上是厚厚一层积雪,铺洒在两人身上。清冷的阳光穿过梅林照在雪地上,两人不顾形象扭打起来。
陆维景一开始还让着他,后来心里也生出一股火,没再留情。
回忆起此事,陆维景依稀觉得就发生在昨日。
连他自己都认为他很混蛋,也不知梦里那个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何不与姜芫和离。
当然,若是按照现在他对姜芫的心思,他也的确不会与姜芫和离。
“世子,我先走了。”姜芫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陆维景从被子里握了握拳,哑声道:“路上小心。”
“嗯。”
待门被关上,他盯着帐顶发了会呆,叫瑞兴进来。
不到一天,陆维景醒来的消息就传扬出去。
魏氏和陆老夫人的欢喜自不必提,二房不知偷偷打碎了多少茶盏。
“怎么回事,他怎么能醒来呢?你不是已经将那个丫头捏在手心了吗,她没有偷偷在药里加与其他药材相克的药?”陆二老爷一进门就责问谭氏。
谭氏也觉得奇怪和委屈:“那丫头明明放了啊,许是陆维景没喝下去。”
陆二老爷沉思须臾,冷笑道:“狡猾的小狐狸,即便昏迷不醒,还防备着我们。”
谭氏深以为然:“那个叫瑞兴的小厮也是贼精贼精的,对陆维景忠心耿耿得很。”
“看来陆维景是真的没有喝。”陆二老爷一甩袖子,“罢了,再找机会。”
“可是,陆维景大婚,大伯也会从边关回来罢,届时我们要下手就不容易了。”
陆二老爷一拍桌子:“那就等大哥走了再下手,陛下不会允许他在京城逗留太久的。”
这时,一个婢女走进来,想在谭氏耳边说什么。
谭氏一巴掌拍到她脸上:“没看见老爷在这儿吗,偷偷摸摸给谁看呢!”
又理了理袖子:“何事?”
婢女噗通跪倒:“回老爷、夫人,红儿死了。”
谭氏和二老爷对视一眼,皆是面露震惊,挥挥手让婢女退下。
“老爷,看来陆维景果然发现了什么。以后,咱们更要小心谨慎。”
陆维景醒后第二日,魏氏就亲自带人到姜家与柳氏商议婚期。
柳氏看着皇历:“这个日子好,天气既暖和,又不炎热。”
魏氏笑道:“维景也是这样说的。”
“可是令郎的伤……”
魏氏无奈道:“我原本也担心这个,特意挑出三个好日子给他看,他偏选了最近的这个,信誓旦旦说自己的身体好的很快。既然他坚持,我只能依着他。再者,他是武将,从小摔摔打打长大,没必要担心他。”
她这样说着,已然忘记了陆维景生死未卜,她以泪洗面的时候。
柳氏心下满意,这恰好能说明陆维景对姜芫的重视。
很快,就是春闱放榜。没有多少悬念,杭嘉昱得了第一名会元。
郑濯居于第二,姜明暄第四。
值得一提的是,杭嘉昱被榜下捉婿,户部侍郎愿意将原配嫡女许配给她。
接着,就是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