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我还是请白之身!”严含蕊面色急切,“他们只是关着我,并未对我做什么!”
安远侯一拂袖子,重重哼了一声:“可是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被匪徒掳走的消息,你以为你还能进豫王府吗?”
“什么!”严含蕊失声尖叫。
安远侯起身:“过几天你就去庄子上罢。”
严含蕊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父亲,您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难不成你还以为你能进豫王府?”
“可我是被人陷害的啊。”严含蕊灵光一现,“是了,我是乘坐姜家的马车出的事,证明背后之人要掳走的事姜家姑娘,很有可能要掳走的就是姜芫。我是代人受过啊。”
“那又如何?”安远侯抽出袖子,“现在被毁了名声的是你,丢人的也是严家。”
看着安远侯出了院子,严含蕊猛地扑进向氏怀里:“呜呜,母亲,我不要去庄子上,我是被人害的。您要为我做主啊……”
她身上的臭味是在让人无法忍受,向氏推开她,尽量温和道:“你先去沐浴更衣,歇息一晚,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严含蕊也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脸色讪讪:“女儿听母亲的。”
她不相信向氏会放弃她。
望着严含蕊这张和她生母相似的脸,向氏心里五味杂陈。
对刑嬷嬷道:“好生照顾蕊儿。”
刑嬷嬷恭敬道:“是。”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飘起细雨,又带走了一些暑热。
翌日,天又冷了几分。
凉风吹拂,双画道:“姑娘今儿还要出府?”
姜芫点头:“过两天要去柳家拜访,须得给外祖母和舅舅舅母挑几样礼物。”
双画拿了一件藕色绣海棠的比甲给她穿上,配着松花色的马面裙,衬得她肌肤越发细白如瓷。
“天冷,姑娘莫要着凉。”
禀报过柳氏后,姜芫带着两个丫头出府。才走到园子,便遇到了姜蕙和刘清妍。
“二姐,刘姑娘。”姜芫与两人打了招呼。
刘家的事连累刘氏被禁足,加之刘氏以性命威胁,她不能将真相说出来,心中愧疚与悲伤交织,一时郁结于心。
她强笑道:“三妹要出府吗?”
“我想给外祖母买一件礼物。”姜芫笑道,“二姐与刘姑娘要去何处?”
“我们……”姜蕙瞥见刘清妍求助的眼神,道,“我们只是在园子里随意走走。”
姜芫怎么看不出两人在想什么,叹息一声道:“二姐是要陪刘姑娘去刘家对吗?”
闻言,姜蕙与刘清妍面色都有些尴尬。
鸟儿在枝头蹦蹦跳跳,叫声欢快。树枝晃动,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一片叶子慢悠悠打着旋儿落下。
姜芫伸手接住:“明知那是个火坑,刘姑娘还是要跳下去吗?”
刘清妍面色一变,喃喃道:“三姑娘……”
“我与刘姑娘同住侯府多日,也算得上是刘姑娘的朋友了罢?”
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刘清妍迟疑地点头。
姜芫轻笑:“既是朋友,有些话我想说便说了。若是陆姑娘怪我多管闲事,那以后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刘清妍垂眸,盯着脚下的落叶:“在侯府这些日子,大家都帮我很多,我感激不尽,三姑娘大可以直言不讳。”
姜芫暗暗舒了口气:“刘姑娘应该了解你的亲人罢。你之前逃走已经惹恼他们,凭什么认为这次回去他们会对你改变态度呢?你很清楚,为了令兄,他们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你,那么你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是听他们指责你不孝,还是听他们的冷言冷语,再让自己陷入悲恸之中?亦或者,被他们卖了?”
听到此处,刘清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