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太夫人闭了闭眼睛,截断西宁侯的话:“寻芳,去请四姑娘过来。”
寻芳飞快地看了一眼西宁侯:“奴婢这就去。”
风荷院。
姜芙被湘王的人送回别苑,红蕖就被发卖了,现在伺候她的是专门看守她的鲍嬷嬷。
鲍嬷嬷进去的时候,看见姜芙一袭白衣,头戴白色芙蓉花簪子,坐在窗前绣花,窗前素白的帘子随风飘荡。
不知怎么,鲍嬷嬷觉得这情景有些诡异。
“嬷嬷有何事?”姜芙回头冲她笑了笑。
即便被关在屋里,她仍坚持每天上妆。许是多日不见太阳,她脸色白皙的近乎透明,两道柳眉描画的又黑又长,头发乌黑,衬得染了口脂的唇更加红润。
明明还是那个清新脱俗的四姑娘,无形之中又多了几分魅惑。
鲍嬷嬷回过神:“太夫人请您去福宁堂。”
“哦,我还以为祖母不愿再见到我了。”
鲍嬷嬷不接这话:“四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姜芙微微勾唇,起身走出门外。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阳光并不刺眼。但长时间不出门,她还是眯起眼睛,用手遮挡住。
喟叹一声:“好久没见过太阳落山的景色了,以后应该每天能看见。”
鲍嬷嬷立于一旁,垂头不语。
姜芙侧目而视:“这次解除禁足,我会好好谢谢嬷嬷对我的照顾的。”
说着,拾级而下,白色的裙子拂过台阶。
她当然知道湘王不会因为她的美貌非要纳她进府不可,但她若能未卜先知呢?若是能给湘王生个儿子呢?
反正湘王府后院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人,湘王就算为了盯着她、试探她,也会让她进府的。
等她取得了湘王的信任,生下皇孙,别说侧妃之位,就算王妃之位也能坐得。
再除掉陆维景,她的皇后之位就能长长久久的坐下去。
抬手勾了勾头发,她举步进了福宁堂。
管事嬷嬷笑道:“这位就是四姑娘罢?”
姜芙先给太夫人和西宁侯行了礼,又冲着她福了福身子:“正是。”
管事嬷嬷连忙拉住她的手:“老奴哪里当得起姑娘的礼。”
“是您要见我?”
“老奴是奉湘王殿下之命来看望四姑娘的,听闻四姑娘身体抱恙,殿下派人给您送了不少东西。”
管事嬷嬷拍了拍手,十几个婢女鱼贯而入,有托着托盘的,有抬箱子的,看起来这份礼很有重量。
姜芙适当的表现出受宠若惊:“小女怎受得起?”
“殿下说您受得起,您就受得起。”管事嬷嬷看着太夫人道,“四姑娘虽不是做正妃,但殿下很是看重四姑娘,以后定会好好待她。若您觉得这份礼太轻,殿下会再派人送来的,直到您满意为止。”
太夫人不冷不热道:“嬷嬷也说了不是做正妃,就不必大张旗鼓了,免得为人诟病。”
西宁侯强自镇定,目光冷凝盯着姜芙:“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
姜芙跪在地上,杏眼含水:“我迷路不幸滚落山下昏迷不醒时,是湘王殿下救了我。殿下对我有恩,请父亲成全!”
明明就是想给人做妾,还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西宁侯疲惫地摆摆手:“罢了,你不要后悔便好。”
“多谢父亲。”姜芙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