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分手,分得真好。
池柚掀开被子睡大觉,从此再也没有糟心事了。
可是她失眠了,缩在床边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身旁的空位,发了很久的呆,突然手伸过去,摸了摸。
冰凉的。
有点想哭,但哭不出来,只是觉得好荒凉。
她的十年落幕了,余情未了的风最终也会吹散的。
她安慰自己:我只是有点不太习惯,是的,即便我学习能力再强,也不可能一瞬间就适应了分手。
过几天就好了。
分手后的几天,只要一出家门就会被沈彦川堵住,他们太熟悉彼此,知道对方的生活习惯,几点出门几点回家,
池柚招架无能,觉察到内心的动摇,连忙制止自己陷入重蹈覆辙的旋涡。俞跃搬家了,沈彦川不知道,跑到她家住了几天。
沈彦川给她发消息,她犹豫着,最后把手机扔到一边,叫俞跃帮忙拉黑了他。
后面她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短信,他说,他要出差一年,我们都冷静冷静,一年后再见吧。
因为放弃而产生的疲惫像学生时期下午的800米体测,一停下脚步就迅速地涌了上来。池柚对着那条短信一直做着深呼吸训练,一呼一吸间心脏揪着的疼。
池柚回家,日复一日地度过自己平淡的生活。有一天,从沙发缝里扯出了一条领带,是带沈彦川见秦向珊的时候,因为太过正经,池柚扯掉的那条。
第二天找到了他的相机内存卡。
第三天,是他的睡衣。
……
池柚准备了一个纸箱,慢慢将其填满了。当她的房子再也找不到沈彦川的任何痕迹时,她终于哭了出来。眼泪随着重力从脸滑落到脖子,渐渐流淌到心脏的位置。
那里永永远远都空了一块。
俞跃陈遇赶过来安慰她,两个人头一次看她这么崩溃,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诉说着自己最隐秘的委屈。
第二天宿醉的池柚头疼炸裂,昨天的鬼哭狼嚎早已断片,她看到客厅里的纸箱,打算联系一下沈彦川,要的话就给他快递过去。
她从黑名单里把他放出来,编辑消息前点进他的朋友圈看了一眼。
啧……过得还挺滋润的,健身旅游,聚会打球。
下一秒她就把那纸箱扔进了垃圾桶。
那一年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偶尔在路边看到恩爱的小情侣,她发现自己对亲密关系产生了恐惧,她可能再也爱不了。
成年人彼此的靠近,第一时间就是设防。
她的防线,如今已经太高了。
但当看到外卖员小黎的时候,特别是搂着自己走的那段路,她意外地感受到心脏正发出渺茫的颤动,年轻的肉-体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女人,也可以下半身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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