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王夫人和贾赦横眉冷对,这边贾琏和王熙凤也气氛尴尬。
贾琏毕竟是重生而来,上一世又是科研大佬,若说王熙凤的异常他没有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关心则乱,昨天和今天上午的都被她糊弄过去了,可今日在荣禧堂,王熙凤的表现太过明显,让贾琏想忽视都不行。
“你,你是我知道的凤哥儿吗?”
贾琏能发现王熙凤的不对,王熙凤自然也察觉到贾琏的异常,不过她心中淡定的很,挥手让丫鬟婆子们都下去,这才施施然的点了点头。
“我还是更习惯你叫我毒妇,凤哥儿?可真是许久未曾听到了。”
面对王熙凤的暗暗嘲讽的话,贾琏讷讷不语。前世的事情,错综复杂,早已理不清谁对谁错,但是自己在王熙凤孤立无援之时,狠狠的捅了她一刀,是不争的事实。
“凤哥儿,从前,从前是我对不住你,我混账不知事,我……”
王熙凤听得意味索然,从前如何她不想再管,她王熙凤是个只活当下的人:“罢了,贾琏,我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想和巧姐儿一起过安生日子。上辈子是我这个做娘的连累了她,这辈子我要让她过太太平平的安生日子。”
“至于你我二人,就像如今这般,互不打扰就行。且上一世是我自己蠢笨,怨不得旁人,更怨不得你。我已想明白了,男人贪花好色,喜新厌旧皆是寻常,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只管来说,我再没有不允的。”
贾琏面色青白,心中巨痛,能让王熙凤说出这种话来,可见是彻底伤了心绝了情了。
“凤哥儿,我知道现如今说些什么,你都是不信的,且看日后吧。”贾琏抹了把脸,低声说道,“至于巧姐儿,我定会做个有担当的父亲,别家姑娘有的,咱家巧姐儿也都会有。”
王熙凤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她早就不指望贾琏了,不过是搭伴儿过日子,谁离不了谁呢。
“咱们俩个既已说开,日后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在外人面前我会给足二爷面子,但是回了这屋里,便各过各的,莫要胡乱插手,如何?”
面对王熙凤的话,贾琏只能点头答应,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补偿妻儿,让她们这辈子过得舒适安心,可如今这情况,实在是令人头皮发麻。
贾琏沮丧了片刻,又突然醒悟,他亏欠的本就是这个受尽磨难的王熙凤,如今这般岂不是才合了自己心意,没有找错了人回错了情。至于王熙凤刚刚所言,贾琏心中虽然难受,但也知道均是自己该受着的。
人心肉长,只要自己坚持,再有巧姐儿在中间维系,他们未必不能有重归于好的那一日。
贾琏心中所思,王熙凤一概不知,她只觉得说开后心中一轻,那些一直郁积在胸口的闷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基于此,王熙凤对着贾琏也有了笑脸,她本就是最会做戏的一个人,如今知道贾琏心中对自己亏欠,可不就开始讨要好处。
“我们如今情况尴尬,再要同床共枕,恐怕也是无趣得紧。待到后日回门后,我在旁边给二爷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日后坐卧起居倒也方便许多,二爷以为如何?”
贾琏怎么可能答应,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自己跑去睡冷床板?他才不干。
不过他也知道王熙凤的意思,这是嫌弃自己上辈子脏污,不乐意和自己睡一间房。
“咱们二人好歹是新婚,我若是三天就搬出去另住,不说老太太和老爷等人怎么想,府中的下人们也会有别的心思。再有你王家叔父和婶娘,他们必定担忧我们夫妻不合,传出去难道好听不成?”
贾琏苦口婆心的劝说,随即指着屋内的软塌道:“我知道你嫌弃我,只是这屋子也大,我晚间就睡在软塌上,总不会碍你的眼。”
王熙凤瞟了他一眼,虽然心中觉得他说的对,嘴上还是嫌弃道:“软塌是守夜的丫鬟睡的,你睡了那处,叫她们睡哪里?若是不要丫鬟守夜,晚间有个什么事情,我又去使唤谁?”
贾琏腆着脸道:“使唤我,我给二奶奶铺床叠被,端茶倒水,权当是上辈子我作孽,这辈子还债来了,如此可行?”
“出息!”王熙凤呸了一口,心中顿觉舒畅,既然这人非要赎罪,不使唤一把,自己不是亏了,“那就先这么定吧,要是服侍的不好,我可要换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