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如星:“……”
她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得提醒你一下,陈寻才十四岁。”
“哦,我也提醒你一下,咱们俩第一次见面,我才十二。那时候我就心悦你了。”
“够了够了,”冼如星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了,她今天是来讲正事儿的。
“我说的怎么不是正事儿了!”朱厚熜不满得嚷嚷,“咱们俩的终身大事,哪还有比这更重要的!”
冼如星大惊,连忙道:“嘘!你小点声,门口那么多人呢。”
也许是皇帝落水刺激到了大臣们,如今嘉靖身边侍卫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怕什么,我看他们谁敢说出去。”朱厚熜不满,接着有些委屈道:“你之前不是都答应了吗……”
“我答应什么了?”女道士有点懵,紧接着就接受到对方控诉的眼神。
冼如星:“……”感觉自己好像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事到如今,再装傻好像也说过去了,冼如星长叹口气,与朱厚熜正色道:“你的心意我知晓,我所顾虑的,几年前也跟你说清楚了。人非草木,咱们俩这样不上不下的确实难受。这样吧,我提出几点,你要是真能接受,那就先在一起试一试。要是不接受……”
“我接受!”话音未落,朱厚熜就迫不及待地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方。
“你先听我说完。”冼如星无奈,示意对方别打岔,“第一,我不进后宫,无论是妃子还是皇后,我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不用给我按这些名头。”
朱厚熜愣住了,半天有些忸怩道:“你要是不当皇后,那别人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你谈恋爱是给别人看的吗?”冼如星斜着眼瞧他,在得到否定的回答继续:“第二,我要自由出入皇宫,不能限制我。”
“我保证你和从前一样!”
对于这点,嘉靖倒是早有准备,当即指天发誓。
“好,我信你。”冼如星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最后一条,“第三,假如我们最后分开了,我可能会消失,到时候希望陛下能放我一马,别为难我。”
在那日之后,她其实思考了许久。跟皇帝谈恋爱本身就有风险,万一真感情破裂,那这个朝堂也别待下去了。否则自己上司是前男友,双方性格再好也很难继续下去。
这三点朱厚熜最后都同意了,于是冼如星开始让他提要求。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朱厚熜小心翼翼道。
果然,冼如星有些无奈道:“咱们俩现在是谈恋爱,你知道什么恋爱吗?就是有来有往,是我们俩互相了解互相包容的过程,倘若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包容我,那么这些情感累积到一定程度,迟早会爆发,所以有问题还是要提前说出来好解决。”
朱厚熜听罢陷入沉思,半天,缓缓道:“我希望,我哪些时候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你能提前告诉我。”
他看着女道士的眼睛,无比认真道:“比起无法相守,我更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冼如星:“……”
之前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再次软得一塌糊涂,她总算知道为何那么多人谈起恋爱来都像换了一个人。
望着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已经清心寡欲近十年的女道士一时间没忍住,在其脸上亲了一口。亲完之后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红着脸告辞。
徒留呆滞石化的朱厚熜在原地。
外面的侍卫早在皇帝说出“终身大事”四个字的时候便已自觉四散开来,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冼真人进去没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半天,里面突然“嗷——!!”了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都识趣地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