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是第一个。”
许砳不认为他会安慰人,他做这些,只是不想看到她难过。
她身上有股奇妙的力量,勇敢,热烈,哪怕被逼至绝境,她也只会短暂伤感。她从来不会停下来任由自己颓废,总能迅速适应规则,放弃不该留恋的人,无论亲情还是感情。她从不纠结舍与得,不去伤春悲秋,每天都是电力满格。
但就是她身上那百分之一的不快乐,能立刻让他心浮气躁,必须帮她扼杀掉源头,他才能安心。
池乐踢掉拖鞋,把自己抛进沙发:“那这个暑假,就有劳学弟照顾我啦。”
许砳看了眼被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忍了几秒,最终还是走过去,弯腰拎起,把两只鞋并排放好,再把兔耳朵立起来,将弯曲的弧度调整到相同,这才起身,看向沙发上的女孩。
“吃饱就躺,你怎么没懒死?”
池乐眉飞色舞:“本来快死了,被你英雄救美,又活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又开始得意了。
池乐半个身子吊在沙发边,戳了戳摆在旁边整整齐齐两只兔耳朵,扬脸望向头顶的人:“你的强迫症还有得治吗?”
以前在酒店她不留下过夜,来到他家才注意到,许砳的强迫症已经到了晚期。
“如果我不洗衣服,乱扔袜子内衣,你会帮我捡回去洗干净吗?”
许砳斩钉截铁道:“不会。”
池乐撩起衣服,解开背后的挂扣,摘下内衣,手一挥,扔到地上。
许砳:“……”
许砳从小到大从没洗过一件衣服。池乐来了,家里的保姆被他放了长假,他蹲在洗衣机旁边,研究洗衣凝珠、柔顺剂、消毒液的用法。以及女孩的内衣、内裤、袜子要怎么分开洗。
同居后,池乐发现许砳不当着她的面换衣服了。
晚上亲热也是关着灯,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看不到许砳的脸,做起那事,少了趣味。
池乐怀疑他是因为肩膀的疤痕自卑,怕她看见会嫌他伤口丑。
她那天不该说那个“丑”字的。
“开灯嘛。”池乐撒娇。
许砳在她身上挥汗如雨:“你想看什么?”
“看你。”
“做完看。”
“你是不是怕我看到疤?”
“嗯。”
池乐勾住他的脖子,指尖划过他的肩膀:“我不嫌弃——你轻点儿呀。”
许砳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段时间两人像对小情侣,天天腻在一起,白天在手机上甜蜜双排,晚上在卧室里激情开战。
床靠着飘窗,许砳喜欢睡靠窗那边。
池乐叫他“砳砳公主”,睡里边,让人保护着。
许砳说:“我是怕被你踩死。”
天天家里蹲,计生用品用得飞快,前段时间买的三十盒001用完了。